張寧寧到後麵跟曾靜去坐同一輛車了,項雲萍帶著孩子坐陳興的車子,她的目光也留意到了張寧寧和曾靜兩人,眼裏帶著濃濃的疑惑,但也沒多問,坐在陳興的車裏,項雲萍嘴上說的最多的就是對陳興的感謝,聲音都哽咽了起來,陳興除了苦笑也隻能安慰對方,想來這幾天項雲萍也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失去了家裏的主心骨,一個婦道人家要撐起一個家也不容易。

車子按著項雲萍所指的方向到了開元縣主城區一個比較早的小區,武剛家在三樓,這些較早的樓房都是沒有電梯的,幾人爬著上樓,到了項雲萍的家裏,早期的三室一廳的格局,客廳並不大,陳興幾人坐下後,項雲萍忙著說要燒水泡茶。

“嫂子,不用那麼麻煩了,給我們倒點水就行。”陳興製止了對方。

項雲萍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也不再矯情,她這會的精神狀態也沒心思泡茶,陳興介紹了曾靜的身份,項雲萍才知道麵前這個頗為美豔的少婦也是丈夫在黨校認識的朋友,對方會跟著陳興過來,說明跟丈夫關係也不錯,而且一聽說曾靜是公安分局的副局長,項雲萍不禁又振作了一下,心裏多了一分希望,至於張寧寧,陳興簡單介紹說是其女朋友,項雲萍聽後除了小小的訝異也沒問什麼,她此刻心裏除了丈夫的安危外,也顧不得別的事。

“嫂子,照你所說,武哥是因為收受煙酒這件事被人舉報,然後被檢察院給帶走的,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其他原因。”陳興開門見山,剛才在車上有聽項雲萍說了一些,陳興對事情有個大概的了解,隻不過他心裏是斷然不相信武剛被檢察院的人帶走隻是因為這件事,武剛怎麼說也是一個副縣長,平時肯定少不了人上門送禮,收一些煙酒之類的禮物實在是再正常不過,身在官場這個大染缸裏,也沒有一個人就能真正的做到一身清白。

事實上,身為一個領導,有時候你太過於清高,反而會被眾人排擠,收禮並不能說就是貪汙,相反,有時反而是身在體製內的一種無奈而已,關鍵是看收禮收到什麼程度,如果對上門送禮的人都是來者不拒,連紅包一塊收下來,那就真的是要沾上貪汙兩字了。

“陳縣長,我敢保證我們家武剛絕對沒有收過別人一分錢,他自從當上副縣長後,上門送禮的人就更多了,上次還有人直接提著十萬現金來求他辦事,他都給拒絕了,還經常告誡我說不準私下收別人的錢財。”項雲萍也是玲瓏剔透的人,陳興問的很含蓄,也沒具體指什麼,她又哪裏聽不出陳興的話外之意。

“平常上門送禮的人,有些實在是不好推拒的,武剛也隻是收下煙酒之類的禮物,錢財是從來不收半分的,我們家雖然不算什麼大富大貴,但也不缺錢用,我們就小宗一個孩子,我跟武剛都是拿國家工資的人,再說逢年過節啥的,單位發些東西,經常用都用不完,日常開銷都很少會用到自己的錢,哪裏用得著再去貪別人的錢。

雖然沒人會嫌錢多,但武剛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會瞞著他去私自收別人的錢財,我知道武剛他對仕途還抱有很大的夢想,希望能再往上走,他今年也才35歲,年齡又不是很大,雖然我們家沒什麼背景,武剛想往上走的希望其實不大,但他這個人就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心裏也總是有那麼一個念想,我是他的妻子,十多年的同床共枕,我對他的想法再了解不過,他想在仕途上進步,不想在錢財問題上犯錯誤,我這個當妻子的就絕不會拖他的後腿,我在這裏也敢摸著自己的良心向陳縣您保證,我沒背過我們家武剛收過別人的一分錢。”

項雲萍的聲音逐漸高亢起來,可以看得出來,她的情緒有些激動,這是關係她夫妻倆的聲譽,項雲萍希望能得到陳興的信任,目前也就陳興能幫助武剛,她把希望都寄托到陳興身上了,這幾天,她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以前武剛的所謂老朋友、老部下去幫忙了解情況,都沒開口求人家幫忙,一個個就都推脫有事沒空,項雲萍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陳興肯在這時候過來,才會讓項雲萍感到彌足珍貴。

“嫂子,您先別激動,我對武剛的為人還是很清楚的,也沒懷疑你的意思,您千萬不要誤會。”陳興安撫項雲萍,項雲萍說的言真意切,多少打消了他心裏的疑慮,要不然他心裏其實是有懷疑武剛是不是真正的涉及到經濟問題了,又或者是項雲萍也收過別人錢財了,不然武剛沒理由因為收受煙酒這種小事被調查,這實在是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