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陳興在酒店宴請了路鳴,除了陳興和路鳴兩人,黃明和楚蓉、何麗也來了,黃明就不用說了,路鳴已經很熟悉,楚蓉、何麗兩人,路鳴也在溪門見過幾次,更是知道兩人在黃明的酒店裏有股份,至於和陳興是不是還有什麼特殊的關係,路鳴就不敢猜也不想瞎猜了,倒是在這異地他鄉見到三人,路鳴也很是驚訝。
“黃明,你啥時候到南州來了?”路鳴笑著問道。
“陳興在南州市當市長,這不,我來投奔他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商機。”黃明大咧咧的笑道,很是自來熟的拉著路鳴坐到自己身邊,“我說路局,你調到南海來了,溪門那邊可不就沒人照顧我的酒店了,萬一要是有些不長眼的人到我的酒店去搗亂啥的可就慘了。”
“你小子少來了,現在誰敢到你的酒店搗亂。”路鳴笑著往陳興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算我不在了,方縣長還在,你的酒店要是有啥事找他也可以。”
黃明笑哈哈的點了點頭,沒再說啥,剛才本也就是玩笑話,得益於陳興在溪門縣的人脈關係,酒店自打在溪門開張後就沒人敢來搗亂,工商稅務衛生還有消防那些但凡能管得上一點的部門都不敢過來吃拿卡要,最初在海城開飯店的時候,黃明可是深知要應付這些跟吸血鬼沒啥兩樣的‘人民公仆’有多麼困難,一到固定的時間,都得主動將孝敬送上,要是碰到臨檢啥的,還得額外送上紅包,可以說,每年都必須準備一筆錢來打發這些人,要不然能騷擾得你連正常生意都沒法開下去。
幾人都坐了下來,陳興對路鳴道,“路鳴,以後估計挺長一段時間要在南州工作了,有沒有打算將老婆孩子接過來?”
“孩子在上高中,明年就要讀高三了,這時候換學校怕對孩子的學習不好,老婆也隻能留下來照顧孩子了,雖然讀的是寄宿學校,但周末時不時的也會回來,家裏必須得有人在。”路鳴搖頭笑道,他現在也隻能自己在這邊工作。
“到時候可以讓你兒子考南州大學嘛,那樣你們就一家人團聚了。”陳興笑道。
“南州大學怎麼說也是重點大學,我家那臭小子怕是考不上,分數也就在班上中上遊水準,年段前五十進去都難,想考南州大學估計夠嗆。”路鳴聽了,搖頭苦笑。
“隻要分數不是太離譜,南州大學的黨委書記王榮岩是我以前在教育部裏的同事,找他通融通融應該沒問題。”陳興笑著說了一句。
“是嘛,那到時候就得看他有沒有那個福氣了,要是分數還湊合,那我就厚臉皮跟陳市長張下嘴了,要是差太多,我這張老臉是不好意思提。”路鳴驚訝了一下,隨即點頭笑了笑,有這種關係可以用,路鳴也不矯情,關係到孩子讀書的事,沒必要婆婆媽媽的。
點了菜,幾人邊吃邊聊,路鳴和陳興兩人沒說兩句就又談到工作上去,陳興想了一會,向路鳴建議道,“東方大酒店的夜總會前些日子發生了打砸事件,那晚正值四葉草集團宴請省市領導和國內外運動員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連省裏的領導都震怒不已,你看能不能向廳裏的領導主動請纓來查這件事,交給南州市局查,估計查個十年八年都不見得能查出啥來。”
“行,回頭我先了解一下,搜集搜集情報。”路鳴笑著點頭。
“現在是吃飯時間,你倆也老談公事呀,那多沒意思,下班時間就該多放鬆嘛。”黃明這時候插話道,這幾天正和盧小菁眉目傳情的黃明儼然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樣,整個人春光滿麵,猛的想到未來老丈人的事,黃明趕緊道,“路局,以後你在省廳擔任刑警總隊的領導了,可得幫我查查盧成龍的案子啊。”
“前半句還嚷著吃飯不談公事,這後半句就為自己的準情人操心起來了,你小子才是真的操蛋。”陳興笑罵道。
“怎麼,黃明才剛來南州幾天就找到春天了?”路鳴也跟著打趣道。
“陳興,你別打岔,我跟路局說正事呢,南州市公安局指望不上,隻能指望省廳了,正好現在路鳴是刑警總隊的領導,這關係不用白不用。”黃明很是光棍的說道。
“說說是怎麼回事,能幫的我肯定幫,不然還不得被你小子磨死。”路鳴笑道,陳興和黃明的關係擺在那,路鳴不可能不幫。
路鳴說完,黃明登時就是毫不客氣的將盧成龍受襲擊的事情說出來,這事他聽盧小菁講過幾次了,聽得耳朵都快起繭,此刻講起來也是繪聲繪色。
陳興跟著安靜的聽完,略略思考了一下,陳興眼睛微微一亮,路鳴都還沒來得及回答黃明什麼,陳興已是對路鳴認真道,“路鳴,這事說不定真能成為一個突破口,你向廳裏的領導請纓查東方大酒店夜總會的事不見得就能如願,但盧成龍的案子卻是可以查,讓盧家人直接到省廳去報案,你來接待,把這案子攬過去,到時候可以名正言順的查。”
“恩,我明天就讓小菁到省廳報案去。”黃明及時道。
“那好,就按陳市長說的辦。”路鳴點頭笑道,從陳興的語氣裏,路鳴多少能感覺到東方大酒店的事怕是沒那麼容易辦。
陳興幾個大男人說著話,楚蓉跟何麗兩人卻是自個坐在一旁說悄悄話,不知道說到什麼,兩人還小聲笑了起來,引得陳興疑惑的看了一眼,見兩人沒反應,陳興又轉頭同路鳴和黃明兩人講話,猛的,陳興身體繃緊了一下,正有一隻小腳丫子從桌底下伸了過來,直接就在兩腿間那地方磨蹭了幾下。
陳興所坐的位置正好對著黃明和路鳴,兩人都隻能看到上半身,桌底下的場景,黃明兩人是完全注意不到的,陳興一時大恨,不動聲色的轉頭瞪了何麗一眼,剛才看到那塗著黑色指甲油的小腳丫子,陳興就知道隻有大膽的何麗才敢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