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的辦公室,路鳴和陳興說著鄧文華離去時的樣子,臉上滿是笑容,“市長,你都沒看到鄧文華那小王八蛋臉綠的樣子,太他媽解氣了。”
“路鳴,很少聽到你講粗話了。”陳興看了看路鳴,笑著搖了搖頭。
“主要是今天太爽了,情不自禁就要爆粗口。”路鳴嘿嘿直笑,在陳興這裏,他也不用刻意掩飾什麼,盡情的宣泄著自己的情緒,“葛書記的秘書最後也是灰溜溜的走了,還有那曽副市長跟那陳家的小娃娃,這些人都不懷好意的看熱鬧,這最後的結果估計要讓他們吐血了,陳市長您沒看到他們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惜了。”
陳興笑了笑,他能想象鄧文華離開時氣急敗壞的樣子,至於曾高強等人,這些人失望的心思也可想而知,想到曾高強,一抹寒光在陳興眼裏閃過,撥通內線電話將黃江華喊了進來,“小陳,等下讓成檢察長過來一趟。”
“市長,您這是要調查誰呢。”路鳴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第一醫院院長鄧錦春現在正在接受檢察院的調查,我了解過一些情況,這人以前跟曾高強走得很近。”陳興笑道。
“哦,是這麼回事。”路鳴明白的點了點頭,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路鳴知道這是陳興想要試著從鄧錦春身上入手,看能不能查到曾高強頭上了,若有所思的看了陳興一眼,路鳴心想陳興對曾高強怕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路鳴,這次你跟著我得罪了鄧秘書長,還間接得罪了葛建明,你擔不擔心?”陳興突然看向路鳴,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現在還沒坐上局長的位置,如今得罪了這兩人,想要再提到局長的位置上怕是難了。”
“當不上就當不上吧,我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全靠陳市長您的提攜,就算是為了陳市長您把頭上的官帽子豁出去也沒什麼。”路鳴微微一怔後,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心裏略略有些不舍,就算他再怎麼清心寡欲,但終究是在體製裏這個大熔爐裏成長的,誰會對自己頭上的官帽子不在乎?路鳴也不例外,千裏當官,總不可能說是一點念想都沒有,要不然他何至於聽陳興的召喚跑南海省過來,但這種想法肯定是不能直接表達出來。
路鳴是個懂得取舍的人,他既然已經跟陳興綁在了一起,那該做出犧牲的時候也得做出犧牲,何況隻要緊緊跟著陳興,現在就算是暫時碰到了挫折,將來也肯定還有機會,並不一定非要把目光局限於眼前,計較一時的得失。
“路鳴,想不到你還挺豁達的嘛。”陳興笑了笑,對路鳴的這個回答卻是很滿意,他把路鳴當成心腹,路鳴無疑也沒讓他失望,關鍵時刻還是得這種靠得住的人才能派得上用場。
“也不是豁達,誰不想提拔?隻不過我老路現在除了跟陳市長您一條路走到黑,可沒別的選擇。”路鳴笑嗬嗬的說道,他在陳興麵前表現得很實誠,兩人也都知根知底了,路鳴知道耍那種小心思反而會適得其反。
“路鳴,聽你這話倒可有點悲觀了,怎麼,對我的前途那麼沒信心?”陳興笑著指了指路鳴,“咱們不是一條路走到黑,是走在一條前途光明的路上,用句老得不能不老的話來講就是:挫折肯定是有的,但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那是,我對陳市長您一向是信心十足,我相信陳市長您將來最起碼也是封疆大吏。”路鳴臉上又恢複了自信的笑容,跟著陳興,何愁將來沒有一個發達的前程?擱在幾年前,路鳴可是認為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就一直在縣局副局長的位置上窩著了,哪裏敢想象自己會成為市局副局長,而且離市局局長的寶座觸手可及。
“封疆大吏?”陳興自嘲的笑笑,省委書記才有資格稱得上封疆大吏,他要走到那個位置,還不知道要多久,關鍵還是能不能走到的問題,陳興對自己的前程是有足夠信心,但要說將來能當上省委書記,陳興是半點都不敢妄言,全國的大大小小幹部無數,省委書記才幾個?到了省委書記那個層次,再往上一小步,那就是邁入國家領導人序列了,又豈是那麼容易達到的。
沒再多想這個事,太過於虛無縹緲,還不如專注於眼前的工作,陳興給了路鳴一個保證,“不管怎麼說,都是要盡力去爭取一下,謀事在天成事在人嘛,再說我把你從海城千裏迢迢的調到南州來,讓你背井離鄉,要是沒實現當初的承諾,那我自個都過意不去了。”
“陳市長,您這話就跟我見外了,什麼承諾不承諾的,老路我能跟著您幹,這就是最大的福氣。”路鳴搖搖頭,真誠的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先回局裏。”陳興笑道,“對了,那個叫蔣琬的,是溪門的老鄉,我讓她以後有事找你,你多留意一下。”
“她也是溪門的?”路鳴神色詫異,心說就算不是老鄉,就衝著陳興表現出來的特殊關照,他能不關照嘛,嘴上笑道,“沒問題,都是出門在外的人,有困難肯定要幫助。”
路鳴離開,陳興又開始忙碌起來,趕在過年回去前,陳興要盡量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他是安排在初三值班,大年三十那天就回去,也就剩下三四天的時間了,對於他這個市長而言,三四天的時間也不知道要處理多少事。
不過十幾分鍾的功夫,黃江華就進來彙報說成容江過來了,陳興剛要點頭讓進來,手機也響了起來,看了下來電顯示,陳興朝黃江華吩咐了一聲,“你讓成檢察長在外麵稍等一兩分鍾,等下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