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被人打錯了,那我就自認倒黴。”黃明苦笑。

兩人說著話,路鳴也來了,比陳興晚來了幾分鍾,他是跟人應酬脫不開身,這才來晚了一點,不過黃明一打電話,他二話不說就說要趕過來,那態度也是沒話說。

看到陳興也在,路鳴並不驚訝,“陳市長,您也來了。”

“剛到。”陳興笑著看了路鳴一眼,“老路,看來你今晚又是灌了不少酒吧。”

“哎,沒辦法,陪省廳的人吃飯,不喝不行。”路鳴苦笑道。

陳興聞言,點了下頭,吳漢生現在調到南海,倒是可以找個時間給路鳴引見一下。

兩個公安局的辦案民警趕到,給黃明做了筆錄,在路鳴刻意吩咐之後,兩個辦案民警自是也不敢等閑對待,嘴裏表示著回去之後要重點查辦此案。

“黃明,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陳興坐了小半小時後也準備離開。

“不用了,陳興,你工作忙,就不用再專程過來了,說不定我明天都已經出院了,其實根本沒啥事,醫生非要叫我留下來檢查,這年頭,隨便受點小傷進來都得被醫院盤剝下一層皮出來,要不然這醫院怎麼賺錢。”黃明笑道。

“老黃,你這話也不能完全這樣說,你看起來都是外傷,但誰知道會不會有內傷,通過儀器檢查才知道,人家醫生建議你住一兩個晚上也沒錯。”陳興笑著搖頭,兩人最後說了幾句,陳興也離開醫院。

路鳴同黃明告別了一下,也和陳興一塊離開,蔣琬見路鳴緊跟著陳興出去,似是有意掩飾她和陳興的關係,反倒是沒急著走。

“老路,之前鄭光福和張青陽的案子,你手裏有沒有掌握點別的線索?”陳興邊走邊問著路鳴。

“別的線索?”路鳴蹙著眉,“之前我手上是有幾個信得過的人在另外秘密調查這事的,不過後來省廳那邊結案了,主持市局工作的蔣建生副廳長也要求不要再把警力浪費在這案子上,我看蔣副廳長的意思是不想再折騰,我也讓身邊的人停下調查。”

“哦,那應該也沒什麼線索了。”陳興略有些失望。

“要說線索,鄭光福被人下毒的案子可能會有一點線索。”路鳴說道,疑惑的看了看陳興,“陳市長,您該不會是想把這案子翻出來吧。”

“不是我,是另有其人。”陳興笑了笑,“你手裏要是有線索,也甭管有沒有用,可以去找吳漢生,你就說是我讓你過去的,他會明白的。”

“吳廳長?”路鳴神色一震,“陳市長,您跟那新來的吳廳長認識?”

“認識。”陳興笑道,心裏暗道豈止是認識,要是讓路鳴知道吳漢生這副省長兼省廳廳長的位置還是他幫著活動來的,估計路鳴嘴巴要張得老大。

“那看來我得去省廳走一趟,拜訪一下吳廳長了。”路鳴臉上帶著喜色,他知道陳興這是要給他牽線搭橋的意思。

“嗯,盡快抽個時間去吧,認識一下總有好處。”陳興笑道。

陳興和路鳴站著聊了幾句後,在醫院門口分開,陳興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見到蔣琬的影子,猜測著蔣琬可能還留在病房裏,拿出手機給蔣琬發了一條短信。

南州市檢察院。

在檢察院內部的一間房間裏,鄧錦春雙眼無神的坐著,他已經被檢察院逮捕有一段時間了,之前的日子,鄧錦春察覺出檢察院的辦案人員也不是真的在費心辦案,本就存了僥幸心理的他也就隨便敷衍應付著,他心裏頭,也以為那是曾高強在外麵幫他活動的結果,檢察院的人對他雖然算不上客客氣氣,但也沒用過什麼手段,這讓鄧錦春暗自高興,心裏還想著自個是不是很快就能夠出去,甚至能繼續當著他的院長。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鄧錦春已經進來足足一個多月了,外麵也沒有曾高強帶給他的消息,就好似將他遺忘了一般,而就在今天,鄧錦春明顯感覺到檢察院的辦案人員不同於往常,看著他的眼神和平常完全不一樣,要知道,他在裏麵和檢察院的人已經打了一個多月的交道了,檢察院的人態度發生變化,他又豈能感受不出來。

果不其然,檢察長重案科科長徐景森今天一天都呆在房間裏,親自主持對他的審訊,說話也不再客氣,讓他老實交代所有問題。

鄧錦春從上午到現在已經扛了十多個小時了,中飯和晚飯,都沒給他吃,鄧錦春肚子裏餓得呱呱叫,更讓他受不了的是眼前那強光的照射,雖然不是一直對著他,但鄧錦春眼睛也已經快受不了,比起肚子餓,這個更讓他遭罪。

‘滴’的一聲,有人再次將那強燈光打開,鄧錦春不得不再次閉起了眼睛,但那刺眼的光芒像是能從眼皮穿透進去一般,依然讓他難受不已,鄧錦春有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你們就不怕把我眼睛弄瞎了,到時候你們自己也逃脫不了責任。”

“你覺得我們可能讓你瞎了嗎在,真要那樣,我們豈不是比豬還笨。”徐景森陰森森的笑著,“鄧院長,我勸你還是把該交代的問題都交代了吧,要不然,接下來還有你受的,今天這些,隻是開胃小菜,不,應該說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你要是想試試我們檢察人員審訊犯人的所有手段,我們也不介意讓你一一體驗一遍,不知道你給病人開刀做手術時是啥感覺,我想像你這種當醫生的,估計沒少見到屍體,你要是覺得自己膽子比別人大,那我也沒啥好說的,反正我們檢察院的手段多著,到時候就看你能不能堅持下來了,我見過意誌最堅強的人,也扛不到一半,不知道鄧院長是否也會讓我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