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山裏繞了多久,達到目的地時,車子遠遠的就進不去了,前麵已經堵塞了不少車輛,有民警在維持秩序,進山的車輛,這時候隻能統一停在一個不影響救援車輛進出的斜坡路段。

“下車走路吧。”陳興率先走了下來。

往前走仍有民警在守著,顯然不想讓無關人員進去,幾個鄉鎮派出所的民警認不出陳興這個大市長,加上大晚上的黑燈瞎火,直接將陳興幾人攔下,“幹什麼的,無關人員不能進去,想要采訪,得有縣委宣傳部的批文。”

陳興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自己幾人被當成記者了,不過對方的話也透露出了一些信息,那就是已經有媒體人員過來了,不然對方不會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市政府的。”縣委辦的那名工作人員準備上前嗬斥時,肖遠慶很幹脆,已經將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進去。

對方將信將疑的接過了肖遠慶的工作證,看到職務一欄時,嚇了一跳,神色立刻變得無比恭敬,“是肖主任,您……您請。”

肖遠慶沒有理會對方,側身一步請陳興先走,這才跟在後麵,留下幾名在原地麵麵相覷的民警,看著陳興的背影,額頭都忍不住冒出虛汗。

“那些媒體記者倒都長了一副狗鼻子,嗅覺比誰都靈敏。”肖遠慶這時候說了一句。

“喂,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媒體記者怎麼了,我們第一時間出現在事故地點,報道采訪,這得罪你還是怎麼著了,你憑什麼罵人。”肖遠慶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一個女的不滿的叫嚷了起來了,直接在陳興幾人身邊停下。

肖遠慶麵色一怔,對方幾個是剛才迎麵走來的人,隻不過他們並沒在意,以為隻是縣裏或者鄉裏的工作人員,沒想到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惹禍了,看對方的架勢,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口中的記者。

“我也沒罵人吧。”肖遠慶因為有陳興在一旁,並不想多生事,語氣很平和。

“還說沒罵人,你才長了一副狗鼻子呢。”說話的女子擰了擰秀氣的小眉毛,言語間倒是顯得頗為可愛。

肖遠慶不禁啞然失笑,敢情是他這句話得罪人了,對方一個漂亮女子,估計聽到這句話不樂意了,肖遠慶也不著惱,很是大度的道歉著,“那我說得不對,我給你道歉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女子聽得肖遠慶如此說,臉上好看了許多,也沒揪住不放的意思,多看了肖遠慶和陳興幾人一眼,同另外幾個同伴離去。

“當記者的還真得罪不得。”肖遠慶苦笑。

“記者是無冕之王,得罪他們,下場可不好。”陳興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兩人說著話,腳下一點都不慢,快步往前走著,行色匆匆,越往前,陳興臉色愈發凝重,不知道現在救援情況進行得如何,未知的傷亡情況,讓陳興心裏壓著一塊大石。

陳興幾人前腳走,卻不知道剛才的幾人也在議論他們,隻聽一人說道,“梁姐,你剛才咄咄逼人的,就不怕得罪人呀,說不定那幾人是上頭的領導呢,沒看他們氣質跟那些普通鄉鎮幹部不一樣。”

“管他們的,我說的是實話,是那人自個先說錯話,雖然他不是誠心罵人的話,但咱也沒理虧。”女子撇了撇嘴,說話的底氣十足。

“梁姐,也就你才敢這麼強勢,我們這些蝦兵蟹將,可就沒你那種魄力咯。”說話的男子奉承了女子一句,一雙眼睛不時的從女子胸前掃過,那胸前高高撐起的一道弧線讓人浮想聯翩,男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女子聽著對方的話,臉上多少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大晚上的,並沒注意到對方的眼神,他們是京華通訊社駐南州分社的人,比起一般的報紙媒體,本就多了些特權,心裏會有些優越感卻是再正常不過,有些媒體被擋在外麵,他們卻能第一時間進來的緣故,而她是這兩個月才從京城調到南州分社來的,是南州分社的副社長,在京城呆久了的她,一到下麵來,多少有些看不起下麵的人,看一些地方幹部,更是覺得像土包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