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正心裏對葛建明是感激的,但又有不甘,這次的事,他覺得是有人在背後整他,但他也無話可說,兒子有問題是鐵打的證據,讓他啞口無言,哪怕他認為是有人故意引導他兒子幹出那些事,但他又能如何?子不教父之過,他代兒子承擔一部分責任也理所應當。
“萬正同誌,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陳興遲疑道。
“陳書記盡管問。”張萬正收斂心神,道。
“你兒子的事,我聽建明書記稍微提了一下。”陳興說著話,看了看張萬正,張萬正現在心情不佳,他本不想提其兒子的事,但心裏頭卻是一直有個疑問,讓陳興不問不快。
“嗯?”張萬正看著陳興,示意陳興繼續往下說。
“你兒子在望山這邊,也有收人錢財,這事我一直比較疑惑,按說你調到望山的時間也還很短,哪怕是你都沒這麼快融入到本地的圈子中來,你兒子怎麼跟望山這邊的人有交集了?”陳興疑惑道。
“這事我有問過他,他幹的那些事,之前的姑且不算,從我調到望山來開始,他認識了一朋友,很多事都是在那朋友的牽線搭橋下做的,就好比收受望山這邊一個私企老板十萬塊的錢財,也是那朋友介紹的,說是讓他幫忙辦點事,事實上,所謂的事情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張萬正搖頭道,“這裏頭的事,有些有古怪,我仔細分析了一下,讓人比較有疑慮的都是我到望山之後發生的。”
“是嗎?”陳興緊皺著眉頭。
“哎,不管有沒有古怪,我調到望山之前,那兔崽子也背著我幹了不少事,在外頭利用我的名頭幫人辦事,收了些錢,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我這次栽得也不冤。”張萬正苦笑了一下,想了一下,張萬正還是道,“不過我還是得提醒陳書記一句,這望山的水太深了,或許遠超過我們的想象,那隱藏在幕後的敵人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可能比我們想的還可怕,陳書記您要整肅吏治,發展經濟,去除官場和商場的毒瘤,要多加小心,之前李嚴培同誌的車禍事故,陳書記您和建明書記都覺得有些疑點,這件事說不定就真的有人喪心病狂蓄謀為之的,所以陳興您也要多留個心眼。”
“好,多謝你的提醒。”陳興點了點頭,嘴上雖然如此應著張萬正,陳興其實並沒太放在心上,他就不信有人敢對他這個市委書記下手,如果那樣,就是在向整個國家機器宣戰,他相信對方沒那個膽子。
“對了,現在在辦的這些案子,到時候也得交接,也不知道新來的紀委書記會是誰,到現在仍沒聽建明書記提起,真是有些奇怪了。”張萬正奇怪道。
“我待會再打電話跟建明書記了解一下。”陳興眉頭微蹙,新上任的紀委書記是誰,這對他顯然很重要,關係著他目前的布局,如果來的是一個不配合的人,那等於他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
“如果省裏還沒人選,陳書記您也沒人可用的話,我倒是有個人選,不知道該不該推薦。”張萬正突然道。
“哦,是誰?”陳興來了興趣。
“紀委副書記廖忠源。”張萬正道。
“廖忠源嗎?”陳興喃喃自語,他對廖忠源倒是有點印象,之前張萬正還沒到任之前,紀委的工作是由廖忠源暫時主持的,當時在住的招待所門口那一箱神秘的錢,還是叫廖忠源過來處理掉的。
“嗯,就是他,我這一個多月來對廖忠源也有仔細觀察過,他的表現還不錯,不過唯一不放心的也就是他是本地上來的幹部,就怕他和其他人也有利益牽扯,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得倒是不得不慎重考慮,如果能排除這個,廖忠源是個不錯的人選。”張萬正道。
“你都說出了他身上最大的先天不足了,你說我還能考慮他嗎。”陳興搖頭笑道,如果他有人選,確實也可以向省裏推薦,隻可惜,廖忠源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誰也不知道他跟其他人有沒有什麼利益上的牽扯,這是陳興必須提放的,所以他之前就沒考慮過就地提拔,而是傾向於從省裏空降幹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