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中央來的人還真是牛氣。”錢新來目送著兩人離開,最後自言自語的念叨了一句。
看了下時間,錢新來又轉身回到辦公室,這大年初一的,酒店的生意比平常更加好,很多人在酒店訂餐,位置早都被提前訂光了,望山雖然窮了點,但偌大一個地級市,在外頭做生意的有錢人也少不到哪去,這過年回來,少不得要跟親朋好友聚餐,有錢人喜歡講究個排場和麵子,作為市裏僅有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酒店這幾天的生意幾乎是全部爆滿。
羅玲敲了下門,走進了錢新來的辦公室,對剛剛來的客人很是好奇,張口就問了一句,“錢總,剛剛來的是誰呀,還要您親自到樓下去接。”
“羅玲,你問得太多了,不該問的就不要問。”錢新來盯著羅玲看了一眼,幽幽的說了一句。
“是是,我不問了。”羅玲噤若寒蟬,她就最怕錢新來那種眼神,總感覺要擇人而噬一般。
“對了,那瘋子呢,一直呆在招待所裏麵?”錢新來眉毛往上一揚,眼裏閃過一絲戾氣,他口中的瘋子自是指向秀蓉,對這個女人,錢新來是恨得牙癢癢的,也恨自個當初沒果斷點,直接結束了對方的性命。
“嗯,一直呆在招待所裏,沒見她出來過,那陳書記不是派人去常興市接了她丈夫過來嘛,夫妻倆就呆在招待所裏過年了。”羅玲點頭道。
“這陳興倒是真夠人情味的。”錢新來冷笑了一下。
“錢總,就算他們出來,咱們好像也沒辦法怎麼樣,他們身旁不是有人保護嗎。”羅玲說道。
“保護他們的人也不知道是陳興從哪找來的,我打聽過了,不是公安局的人,也不是武警的人。”錢新來皺著眉頭。
羅玲聽著錢新來的話,這時候的她也隻能保持沉默,錢新來都不知道對方的來曆,她更是無從得知。
“算了,這件事先不去管它,他們呆在招待所裏不出來,我們也不能硬來。”錢新來撇了撇嘴,旋即又冷笑道,“再說就算做了那臭女人也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陳興把我盯得更緊,這次我就來個釜底抽薪,陳興不是一直要查我嗎,老子也給他來下狠的。”
錢新來說著,看向羅玲,“那個酒吧女子也得看緊了,讓她加把勁,我看那李勇估計比黃江華還更容易被腐化。”
“好。”羅玲笑眯眯的點頭。
一夜無話,新年的夜晚,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沉浸在過年的喜悅當中,而在望山,洶湧的暗流開始出現時,連很多當事人都未曾知道。陳興在初一這一晚上,睡了踏實的一覺,昨晚是在辦公室睡的,今晚摟著老婆睡覺,孩子在一旁,陳興心裏也前所未有的踏實,一整晚直接睡到天亮,難得沒有做夢。
初升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時,預示著新一天的來臨,過年對陳興而言是家人團聚的時光,也是難得能放鬆休息的日子,今天上午一家人要到大舅家去串門,陳興將上午的應酬全部推掉,更婉拒了一些要來上門拜訪的客人。
一家人正好坐滿一輛車子,陳水平要開車,陳興卻是堅持讓父親坐著,由他來開車,他在外是領導,在家隻是個兒子。
“陳興,你大舅家在鄉下,這一路過去,得開一個多小時。”鄒芳同張寧寧坐在後座,幫著照顧孩子。
“這麼遠?”陳興驚訝道。
“你呀,連老媽的娘家在哪裏都不知道,你這個當兒子的太不稱職了。”鄒芳搖頭笑道。
“媽,不是我不稱職,你都從來沒帶我回去過,我哪知道。”陳興苦笑。
“陳興,你還沒聽出來嗎,你媽根本不是在說你,她是在指桑罵槐,說我呢。”陳水平沒好氣的說著。
“某些人知道就好,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帶陳興回娘家去走動了。”鄒芳哼了一聲。
“爸、媽,這個話題打住,可不許再吵了,待會到大舅家,你們別讓人家看了笑話。”陳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