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監控,但李穎當時不是就在事發現場嗎,她的眼睛看到的總比攝像頭拍的清楚,她既然都沒有說什麼,那就算是有監控也沒用。”陳興搖頭道。

“書記,這可不一定的,攝像頭能連續性的拍下整個過程,人眼看到的,有時候反而隻是一刹那間的片段,不見得就真實,當然,攝像頭拍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但凡事都有可能嘛。”常勝軍笑道。

“說來說去,你也是傾向於懷疑人為?”

“隻是懷疑罷了,作為一名從警多年的人,我更相信基於大量事實和證據判斷的結果。”常勝軍笑笑,“不過我找彥培書記的主治醫生了解情況後,再結合李穎說的情況,一開始的懷疑也隻能壓在心裏。”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彥培書記剛做完手術,雖然恢複得很好,但畢竟是開顱的大手術,這幾天,彥培書記都應該是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因為術後這幾天會出現一些症狀,手術後的虛弱、疲憊、眩暈都有可能出現,偏偏彥培書記非要下地走走,很有可能走到樓梯這裏的時候,彥培書記突然腦袋不舒服,直接就暈倒,從這樓梯上滾了下去,旁邊的人要拉已經來不及。”

陳興聽著常勝軍的解釋,沒說什麼,隻是站在樓梯上思索著,如果真的隻是意外,那隻能說是確實很巧合,如果真是人為的,那背後的人在李彥培做完手術後就迫不及待的動手,很顯然,他們是在害怕,害怕李彥培恢複記憶後會危及到他們。

李彥培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陳興皺著眉。

“好了,到三樓去看看吧。”陳興搖了搖頭,隨著李彥培的死,很多事情再次回到原地踏步的地方,這讓他無奈之餘,又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每次有什麼事情要有轉機和突破時,似乎就會發生各種意外,一切又回到原點。

三樓的骨科病房,江東明住在一個單人間的病房,手和腳都纏著厚厚的繃帶,不能活動的他,也隻能乖乖的躺在床上,這會正看著電視,看到好笑的地方還會開懷大笑。

陳興和常勝軍敲門進屋時,江東明顯然是沒有想到陳興會來看望他,呆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要坐起來,結果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得直咧嘴。

“小江,不要亂動,你是病人。”陳書記走到病床前,道。

“陳…陳書記,沒想到您會來看我。”江東明謙卑的笑著。

“你為了救彥培同誌都把自己摔成重傷了,我來看你是應該的。”陳興笑笑。

“李書記的死都是我的失職,要是我當時堅持不讓李書記下地活動就好了。”江東明聽到陳興提起這事,立刻就一臉悲痛,“要是在最後一刻,我的手能再快一點,拉住李書記,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

“小江,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多想也沒用,再說你為了救彥培同誌,自個也從樓梯上摔下來了,還摔成重傷,你也盡力了,現在好好養傷就是。”陳興道。

“江秘書,在看什麼電視?剛剛我和陳書記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聽你笑得很開心嘛。”常勝軍突然插了一句。

“沒,沒有,隨便看的一部電視,挺搞笑的,本來心情挺悶的,看著倒是好多了。”江東明幹笑道。

“那敢情好,你現在連動都不能亂動,看看電視解解悶倒是挺好。”常勝軍笑著點頭,轉頭掃視了一眼病房,隨意的問了一句,“怎麼,你家人沒來醫院照顧你嗎。”

“我家裏人不知道我受傷的事。”江東明搖搖頭,苦笑道,“這種事就不告訴他們了,免得他們多操心,現在有單位給我找的一個護工照顧我,這就挺好的。”

常勝軍聞言,點頭笑笑,沒再多說什麼,陳興在噓寒問暖了幾句,同樣起身,讓江東明好好休息,陳興便走出病房,常勝軍緊隨之後。

“書記,我覺得倒是可以試試調查一下江東明的家庭情況。”下樓時,常勝軍突然道。

“怎麼,還是懷疑江東明是嗎?”

“本來是不懷疑了,不過剛剛元飛部長那樣說,我仔細想想,江東明還真是挺可疑的。”常勝軍凝神蹙眉,他一向就是個喜歡較真的人,但凡有一點點疑點,就喜歡刨根追底,江東明的表現雖然很正常,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懷疑,特別是剛剛進病房前,江東明明看電視還笑得很高興來著,在他們麵前卻又表現得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