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中沉吟了好一會,看向老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啟立老兄,這是你個人的建議?”

“當然。”老人微微一笑,似乎知道張國中在顧慮什麼,笑道,“國中,你就別疑心那麼重了,咱倆多年的交情了,我至於給你們張家下絆子嗎?再說了,我一向獨門獨戶的,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我隻是奇怪你突然提了這麼一個建議。”張國中不動聲色的笑道。

“沒啥奇怪的,國中你忘了吧,我以前當知青的時候是在南州,我家那口子也是南州人,所以我對南州一直都比較關注,陳興這小年輕在南州擔任市長時幹得挺不錯,在癌症村的處理上做到一個真正黨員幹部的責任和擔當,我對這小年輕還挺欣賞的。”老人笑著解釋,癌症村的事,他一直在暗中關注,陳興的做法讓他很是稱讚。

“嘖,瞧我這記性。”張國中笑著拍了下自己額頭,此刻心中疑慮盡去,他都忘了老人年輕時那一段知青插隊的歲月,這會老人一說,再加上他對老人的了解,正如老人自己所說,獨門獨戶的,背後沒有什麼複雜的關係,他此刻著實是多疑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張國中在消除了心中的疑慮後,也對老人的提議正視了起來,這對陳興而言也是一個不錯的過渡,不過這事終歸還是得張國華拍板,畢竟張國華才是陳興的老丈人,而且也是現在張家的主事人,他也得尊重張國華的意見。

下午的陽光帶著些許慵懶和散漫,春夏之交,這是一天當中最愜意的時候,曬著陽光,喝著下午茶,好不自在。

陳興這會仍在劉國定的家中,第一次上門拜訪,陳興算是領教了劉國定的脾氣,耿直得有些過頭,眼裏也容不得沙子,不過或許也是這樣的性格才能讓劉國定在學術上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

此刻,陳興正同劉國定商量著研究的課題,盡管才三十出頭,但陳興卻是有過多年的主政地方的經驗,對地方經濟發展的困局和難題有著自己深刻的了解和思考,這是陳興的優勢,在研究方向和課題上,陳興打算以地方經濟作為主要課題研究,這一點也獲得了劉國定的肯定,不過劉國定仍是要求陳興在有空的情況下必須盡量多來上課,對此,陳興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兩人談論著,正當陳興準備起身告辭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隻見剛才已經離去好一會的徐青萱出現在了門口,劉國定讓孫女去開門,看著進來的徐青萱,笑道,“青萱,又落下什麼東西了吧。”

“剛才我遺落了一本書忘拿了。”徐青萱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這個馬大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折回來,是這本吧。”劉國定笑著從身旁沙發拿起一本書,不忘打趣道,“這次隻是丟書,下次別把人也丟了。”

“老師,怎麼會。”徐青萱臉色微紅,對劉國定開玩笑也不意外,對方就是這麼一個人,認真的時候很嚴肅,但私下裏又是很隨意的一個人,一點都沒有架子,要不是頭上的諸多光環,很容易就讓人當成是一個普通的花甲老人。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們的新同學,陳興。”劉國定指了指陳興,笑道。

“你好。”徐青萱看向陳興,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這是來插班的不成?以劉國定的性格,竟然會讓人中途進來,這也算是奇事了。

陳興笑著同徐青萱點頭回禮,朝劉國定笑道,“剛剛我來的時候,找不到您這地方,顧著抬頭看樓號,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腳,害她摔了一跤,沒想到現在就成了同學,這也是緣分。”

“是嘛。”劉國定聞言,有些驚訝,旋即笑道,“反正你們以後是同學了,同學之間是平等的,要團結互助。”

“劉教授說的是。”陳興點頭附和,他知道劉國定這話主要是在說給他聽。

徐青萱拿了書就要離開,陳興見狀,也跟著起身告辭,追著徐青萱後腳離開,陳興跟上對方的腳步後,笑道,“青萱同學,剛剛的事,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你都道歉過了。”徐青萱搖頭道。

“確實不是故意的 ,不過就怕被誤認為是故意的,就像剛才你那朋友一樣。”陳興無奈笑道。

“他那人就是嘴上不饒人,不過心地也不壞,陳興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徐青萱道,說著話,打量著陳興,她對這個新來的同學很是好奇,看陳興的年紀,應該比她大好幾歲了。

兩人邊走邊聊,因為不熟,也隻是淺嚐輒止的隨意聊了一下,陳興追出來主要是為了再向徐青萱鄭重道歉,沒有別的意思,這會達到目的,陳興也不想多呆,免得讓人誤以為真的是找借口接近呢。

“我還有事,青萱同學,下次有機會再聊。”陳興抬手看著時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