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見倪佳麗突然一驚一乍的,笑道,“怎麼了?”

“陳市長,我剛剛想到傅書記是戴眼鏡的。”倪佳麗小聲說了一句,說完還吐了吐舌頭,煞是可愛。

陳興一聽,差點沒笑出來,這倪佳麗倒是真敢說。

車子開了十幾分鍾,市區的道路,這個時候並不堵,原本白天得開二三十分鍾的路程,晚上隻要十幾分鍾就能到達,車子到了興平路的嘉園小區後,陳興猶不知道到了目的地,還是一旁的倪佳麗提醒,“陳市長,到了,這就是嘉園小區。”

“哦,就是這裏?”陳興往窗外看了一眼。

“嗯,興平路就這一個嘉園小區,陳市長您要是沒說錯的話,就是這裏了。”倪佳麗點頭道,頗有些古怪的看了看陳興,陳興自個要到這裏來,難道不知道目的地嗎?

“那就是這了。”陳興點了點頭,從車上下來,朝倪佳麗招手道,“倪總,謝了,你先回去吧。”

“沒事,我不急。”倪佳麗笑道。

陳興聞言,沒多說什麼,揮了揮手,轉身就走進小區,和曾靜相識這麼多年,他隻知道曾靜大概住哪,但曾靜家裏,陳興還真沒去過一次,今天還是頭一遭上門。

之前在電話裏曾靜已經說了住在幾號樓幾室,陳興進了小區後就直接找了上去,很快就找到了地兒,房子內側的門虛掩著,隱隱能聽到說話聲,陳興不由敲了敲外側的不鏽鋼門,

敲門聲響起,屋裏旋即就有腳步聲往門邊來,門拉開,裏頭露出了曾靜的臉,看到了陳興,曾靜臉上露出了笑容,“陳興,你來了。”

開門請陳興進來,曾靜這次將裏外兩個門都關上。

客廳的沙發旁,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看到陳興進來,男子微微往前走了兩步,“陳市長,您好。”

“這位就是鄭局長吧。”陳興打量著中年男子,點頭致意。

“嗯,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老領導,鄭忠強鄭局長。”曾靜給陳興介紹道。

雙方寒暄片刻,曾靜這個主人翁請著雙方坐下,一旁的鄭忠強等著陳興落座後,這才跟著坐下。

氣氛短暫的沉默著,今天是陳興和鄭忠強第一次見麵,兩人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開啟話題,這時,還是曾靜主動道,“陳興,還記得當時咱們一塊在黨校培訓的日子嗎,那一次要不是鄭局長給我爭取了一個名額,我都沒機會到黨校去學習,要是當時沒去,可也沒機會認識你了,更沒有後麵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你一說黨校培訓的日子,我還真有點感慨,這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過去這麼多年了。”陳興笑道。

“是啊,這世界上,最值錢就是時間,最不值錢的也是時間,時光荏苒,讓人唏噓。”曾靜有感而發,這些年,她自己的人生也經曆了巨變,從輝煌到低穀,到現在又重新走上了原來的位置,歲月蹉跎,她依然在原地踏步,而家庭卻又遭逢劫難,丈夫因公犧牲,留下她們孤兒寡母,這幾年,她既要照顧家庭,又要兼顧工作,也不知道是如何走下來的,回頭去看,曾靜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堅持下來。

想到丈夫,曾靜眼裏閃過一絲仇恨,所謂的因公犧牲,不過是一個幌子,曾靜相信裏頭一定有內情。

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了氣氛,曾靜很快就收斂神色,複又和陳興說笑了起來。

兩人回憶著過去,曾靜自然也沒忘了旁邊坐著的老領導,晚上這次會麵,本來就是為老領導準備的,曾靜主動找話說就是為了幫老領導打開話題,這時候更要為老領導多說話,“陳興,鄭局長以前在市局可是個破案能手,江城公安係統公認的第一神探,業務能力強,無人能出其右,憑著耀眼的成績,這才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我們公安係統的人,說起鄭局,大家都得豎起一個大拇指,我呀,也算是鄭局長的弟子,隻可惜沒學到鄭局長的一半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