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聽你的話,看來你這火氣不小。”傅建家看了陳興一眼。

“傅書記,我就不信您心裏沒火氣。”陳興直截了當的道。

“不管有沒有火氣,會也開完了,有火也該消了。”傅建家笑笑。

傅建家的話讓陳興微微一楞,傅建家作為一把手,又是省委副書記,在今天這樣的會議上,傅建家絕對會比他更掛不住臉,但傅建家此刻卻是顯得心平氣和,陳興琢磨著跟剛才開完會後石岩軍跟傅建家的談話有關,想必石岩軍對傅建家說了什麼安撫的話,不過站在石岩軍的角度,對方出於維護班子團結的目的,這麼做倒也正常。

“傅書記,別的我也不多說,周省長對咱們江城的批評,說實話,我這心裏多少有些不服,沒錯,周省長對咱們提出批評的幾點都沒錯,但他也應該看到咱們江城的實際情況,以我們江城的經濟總量,肯定沒法像其他地市一樣,動不動還能取得百分之十幾甚至是百分之二十的增長率,所以周省長拿江城跟其他地市比,這明顯不公平,其次,咱們江城的產業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確實是比較慢,但這也跟江城目前的發展困境有關,正所謂船大不好調頭,我們江城不是不思進取,而是還處在改革攻堅階段,周省長在這一點上明顯是故意挑咱們的毛病。”陳興一臉不忿。

“不管是不是故意挑毛病,咱們確實是存在問題,也怪不得別人雞蛋裏挑骨頭。”傅建家笑笑,“況且咱們江城前麵還擺著一個海城,去年一年,海城依舊實現了接近百分之12的年增長率,比咱們江城高了幾個百分點,咱們若是不服,人家把海城甩出來,你說咱們豈不是更沒麵子?”

“所以與其去抱怨,還不如多總結咱們的問題,爭取明年交出一份好的成績單。”傅建家笑道。

“唉,傅書記,還是您的脾氣好,看來我得多跟您學學涵養功夫。”陳興笑了笑,半是開玩笑半是追捧著傅建家。

“我也談不上什麼好脾氣,不過這種事光生氣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是。”傅建家淡然笑道,事實上,他下午在會場也幾乎快要氣得跳起來,盡管臉上不動聲色,但心裏頭幾乎是氣得肺都快炸了,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表現出什麼,傅建家甚至連甩手離開會場的想法都有。

頓了一下,傅建家突然道,“陳建設的案子怎麼樣了?”

“還死撐著不開口,不過調查到的線索和證據已經不少,光憑現在掌握的,判他個十年八年都沒問題。”

“是嘛。”傅建家眉頭微擰,旋即笑道,“好啊,很好,把陳建設的案子辦嚴實了,到時再看看某些人會是什麼表情。”

傅建家臉上隱有幾分快意,陳興聽到傅建家這麼問,心裏也有了底,很顯然,傅建家也猜到了周誌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樣也省去了他一番口舌,而當初查陳建設,陳興是取得了傅建家支持的,所以在這件事上,隻要他們兩個黨政一把手態度堅定,倒是完全能扛住周誌明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