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屏蔽門就自動關上了。王文眼看著那名男子重重地摔倒在了站台上,雖然變態男溜了,但是下地鐵的時候,還挨了他一腳,他心裏多少平衡了一些。他的舉動,贏得了不少人的歡呼和掌聲。然而,他卻不喜歡這種支持的方式。他一直難以理解,為什麼總是看熱鬧的人多,真正出麵製止的人卻沒有,原有的人性怎麼就沒了呢?
肖培快步走到王文身邊,見王文還像生著氣,就關切地說道:“王文,你沒事吧?”
王文緩過神來,扭頭看了下肖培,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哎,本來想讓他向你道歉的,可沒想到讓他給跑了。”
“你也太較真了,說說他就行了,你還打了人家一頓,沒看到人家怪可憐的。”
“他可憐個屁,可恨還差不多,居然躲到那排座位底下,我很好奇他是怎麼鑽進去的?話說,也幸虧你發現了,要不是你,他還不知道再摸多少女人的腿,這個變態和老肖……”說到這裏,王文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想,肖培是老肖的女兒,總不能當著培培的麵說老肖是個戀腿癖吧。為此,他急忙改口,說道:“這個變態太可惡了,心理有疾病,該吃藥了,這次雖然僥幸逃脫了,下次被抓的時候可就糗大了,法網恢恢,還是那句話,莫伸手,伸手早晚被抓,相信這種變態也沒什麼好下場。”
“嗯,當時嚇死我了,我還納悶呢,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腿,可就是沒看見人影,我還以為有人穿了隱形衣。”
王文聽了肖培的話,不禁大笑了起來。“培培,你這高材生思維就是不一樣,還隱形衣,你看電影看多了,不過,那男的也真奇葩,我都不知道他怎麼鑽進去的,難不成當著眾人的麵,直接滾到底下的?”
肖培輕歎了一聲,揪了揪裙子,“我也納悶,確實太奇葩了,看來以後坐地鐵的時候要小心點,坐下之前先瞅瞅底下是不是藏著人。”
“現在是夏天,本來你們女生穿得就少,經常有猥瑣男借機吃女乘客的豆腐,但我還是第一次見那樣的變態男,竟然能夠藏到座位底下,太不容易察覺了。有的女人就算察覺了,一般也會保持沉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當回事。誰也不想惹事,是吧,越是這樣,越是縱容。就剛才坐你身邊那女的,開始的時候也被摸了,結果沒有吭聲,直接站起來走了,後來才站出來指認。如果剛才我不找他事,那女的肯定就不會站出來指認。”
肖培想起當初在公交車上被人騷擾的不堪一幕,那次要不是王文,她還不知道怎麼應付。今天在地鐵上,又遇到這樣一個變態男,也幸好王文在身邊,要不然的話,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節車廂裏少說也有近百名乘客,可都沒人出麵製止,頂多隻是指責一下而已,想想也挺無奈的。為了緩解情緒,她衝王文淺笑了下,“不說這事了,你也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王文看了下肖培,見此時的肖培挺內疚的,立馬說道:“你哪裏不好了?”
“我……”肖培一時接不上話來,她蠕動了下嘴唇,沒再說什麼,繼而把臉轉向了窗外。
外麵還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天空看上去更加昏暗,遠處的燈光在雨水的衝刷下撲朔迷離。
換乘到十三號線,又乘坐了一站,王文見肖培還站著不動,提醒道:“你不是應該換乘十號線嗎?”
肖培怔了下,目光拉回來,與王文對視了一眼,“換乘十號線幹嘛?”
“回學校啊,先換乘十號線,再換乘四號線,難道你想先坐到終點站?從東直門坐到西直門,再從西直門那直接換乘四號線回去?”王文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他想要是這樣換成的話,那太繞了,還不如直接換成十號線方便。
“我不回學校,都已經畢業了,還回學校幹什麼,現在我不在宿舍住了。”肖培笑著給出了解釋,她現在住在四號線上,按理說在這裏換乘十號線回去更便捷,可她又有點舍不得離開,想和王文多待一會,哪怕僅僅是聊天呢,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滿足。
王文茅塞頓開,拍了下腦門,笑著問道:“你現在住外麵?租的房子?”
“恩,暫時先住著,反正也快出國了,先湊合著住段時間。”肖培解釋的同時,目光一直看著窗外,外麵仍舊下著很大的雨,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雨水並沒有消停的跡象。於是,她把臉別回來,含情脈脈地瞅了下王文,把本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我現在住的是小平房,是四合院那種,雖然地方有點偏,但那邊的環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