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走後,張亮沒再吱聲,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蘇雅,目光都不肯轉移,他太喜歡蘇雅了,就這樣看上一天一夜都沒問題,對於喜歡的女人,就是看一輩子都看不夠吧。
蘇雅隱約地感覺到有些不安,她不明白張亮為什麼把王文給支走了,要不是有王文在,恐怕她未必會答應來這裏。這一刻,她竟有些不敢正視張亮那直勾勾的眼神了。
張亮就這麼盯著蘇雅看,看了好一會,起碼有五分鍾之久。
蘇雅實在不知道張亮此舉何意,幫張亮又開了一瓶啤酒,自己拿起酒瓶,衝張亮示意了下,喝了口酒後說道:“你幹嘛讓王文出去啊?”
“他在這有點多餘!”
“瞧你說的,你想單獨和我相處一會啊,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張亮點了點頭,然後又一口氣幹了半瓶。
終於承認了!
蘇雅寧願張亮把心裏話說出來,也不希望張亮一直沉默著,尤其是像今晚這樣,從瀟湘府出來就像變了個人,半天要麼不吱聲,要麼一說話就嗆人。“那你說啊,別像個悶油瓶一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張亮有意識地把身子往蘇雅那邊靠了靠,湊到蘇雅麵前,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想給你點首歌,可以嗎?”
蘇雅一愣,說真的,張亮的提議讓她覺得很受寵若驚。在她看來,張亮在某種程度上和王文很像,不是那種特別浪漫的人,甚至壓根都不會製造浪漫。從以前張亮對她的種種行為,就能夠看得出來,送個玫瑰花,還是以陌生人的身份;在酒吧裏,請她喝酒,還讓服務員送到她的桌上,自己都不會那麼主動,準確地說,是不敢。然而,今天晚上,張亮卻要給她點支歌,對她來說,真的有些突然。“不是吧?我沒聽錯吧?”
“沒有,我早就想找機會,可一直沒有勇氣。”
“你的勇氣呢,都去哪了?”
張亮往下壓了壓目光,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在山城幹警察那會兒,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做什麼事都是勇氣可嘉。然而,麵對蘇雅,他卻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在骨子深處,他害怕蘇雅的抵觸與拒絕吧。
“你想給我點什麼歌?”蘇雅見張亮遲遲沒有回答,又繼續笑著問了一句。
“一會你就知道了。”張亮說完,起身離開了位子。
蘇雅的情緒變得更加複雜起來,說實在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家酒吧了,每次過來也隻是坐坐,喝一杯莫吉托,靜靜地聽會歌,還從來沒有自己點過呢,也沒有人專門給她點過,今天晚上,如果張亮點了,那就是頭一回,有點小激動,還有點小期待,但更多的還是受寵若驚。
沒多會,張亮回來了。
坐下後,張亮指了指台上的幾個駐唱歌手,說道:“已經點了,下一首就是。”
蘇雅不知道張亮點的什麼歌,不過,既然張亮為她點了,她覺得怎麼著也得感激一下。“謝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專門給我點歌聽呢。”
“什麼,以前沒人給你點過?”
蘇雅搖搖頭,“沒有。”
“王文呢?”
蘇雅的臉霎時紅了,她沒想到張亮會冷不丁甩出這麼一句,像是懷疑她以前和王文的關係。“王文也沒有啊,你是他哥們,肯定比我更了解他,他壓根就不懂得什麼叫浪漫。”
“其實我也不怎麼浪漫,真的。”
蘇雅喝了點酒,嫣然一笑,說道:“還好,你比王文浪漫一點,起碼還給我送過玫瑰花,他從來沒有過,據我所知,他連他老婆都沒送過,你說說,那家夥是什麼人啊,別說浪漫了,簡直就是個榆木疙瘩。”
張亮也忍不住一笑,剛想說什麼,台上的一名男駐唱歌手卻發話了。
“我給大家獻上一首歌,這首歌是台下張先生點給蘇小姐的,接下來,我把這首《就是愛你》送給張先生,送給他最愛的蘇小姐,同時也送給在場的所有朋友。”
話音一落,酒吧裏就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就是愛你!
蘇雅萬萬沒想到,張亮會點這麼一首有著強烈寓意和愛情信號的歌曲,加上剛才那位小哥說的那句話,竟然說張亮最愛她,不知道是張亮刻意叮囑的,還是本身為了活躍氣氛,跟她開了這麼一個本應該嚴肅的玩笑。“不是吧?”
就在這時,一束聚光燈投射了過來,正好投射在蘇雅的身上。
蘇雅下意識地把手擋在麵前,聚光燈太過晃眼,晃得她眼前發黑。她不想成為焦點,此時卻成了眾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