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原來這是一場鴻門宴呐(1 / 1)

船艙裏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有黑衣人的,扶泠的,也有她沈璋瑾的。

沈璋瑾看著自己麵前那隻剩下三個的黑衣人,眼中透著一股冰冷的笑意,鵝黃的衣裙,半邊已經被鮮血浸染,而她卻像是不知痛一般,眼睛一直看著圍繞著她們的人。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輕一重兩道腳步聲,沈璋瑾聽到這聲音,微微眯著眼,視線忽然有一瞬的模糊,纖細的身子踉蹌了一下,然後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熟悉的氣味湧上來,沈璋瑾那混沌的視線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她抬起頭向上看了一眼,那光滑的下頜,細薄的唇似惱怒般緊抿著。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叫你們在畫舫之上公然取人性命。”墨景陽一身氣息冰冷,似夾雜著風霜,沈璋瑾聞言掃了那些黑衣人一眼,再看了看墨景陽,冷冷嗤笑道:“除了你南陵王府的,還能有誰敢?原來,南陵郡主好心邀請,卻原來是一場鴻門宴。”

跟在墨景陽身後而來的沈璋華恰好聽見了沈璋瑾說出口的‘鴻門宴’三個字,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了,他當即冷冷的看了一眼墨景陽,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璋華想起那墨景黔在聽見吳九月說這事時臉上那震愕的表情,卻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黑衣人被沈璋瑾重傷,癱坐在地上粗喘著氣。

“我不知道。”墨景陽麵對沈璋華的質問,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的,上了畫舫,他一眼就看出畫舫上的侍婢、小廝裏參雜著不少身懷武藝之人,一開始他也沒多想,以為是他那心疼女兒的母親叫人上船來保護,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墨景陽眉宇一皺,道:“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如果他猜的沒錯,這事應該是他那好母親做的,而起因……“止朝,將這些人帶回南陵王府,並把這事一五一十的說與父親聽。”

南陵王雖說對府上的事情不管不問,對南陵王妃做做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公然行凶殺人,相信南陵王再是如何放縱,也忍不下去,況且南陵王妃要殺之人,還是沈府最得寵愛的十小姐,若南陵王府與沈府撕破了臉……

話音落,止朝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船艙之中,動作麻利的將這些人困好,然後又叫來了幾個人,將那幾個黑衣人帶出了船艙。

扶泠靠著一旁的貨箱癱軟的坐在地上,一張小臉白的跟張紙一樣,衣衫同樣被鮮血浸透,她與沈璋瑾都對這幾個人預料有差,原想著不過是一般的侍衛,卻不想竟然是死士,那手法,狠厲無情,是實打實的殺招。

那在畫舫之上等著開宴的人,在看見墨景陽抱著已是陷入昏迷,半邊身子都浸在血中的沈璋瑾回來時,在場的每個人都嚇得驚聲尖叫,沈家人在見著沈璋瑾這般模樣時,都震驚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

說起那沈家人,也奇怪,鬥,也隻在自己窩裏鬥,可有人要從外頭意圖攻擊他們,他們就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沈家三房的長子沈璋柏第一個沉不住氣,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墨景黔,冷笑了一聲,道:“也難怪郡主會這般好心,卻原來是打著這般心思。”

墨景黔在見著沈璋瑾一身是血時,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人來報說畫舫之上混進了刺客,“哥,哥,我不知道,這事真不關我的事,這不關我的事。”墨景黔見沈家人一個個都走了,就連剩下的沈璋華,臉色都難看得很,墨景黔臉色發白,就算再是輕狂放縱,也還隻是一個女孩子,自小被母親捧在手心長大。

“這事,我會和父親說的,是誰做的,父親自有定論。”墨景陽冷著臉,抱著沈璋瑾下了畫舫,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叫人準備了馬車,直往沈府而去。

沈璋瑾身上共有兩處傷,傷口有些深,看得出那些人是下了狠手,一心要置沈璋瑾於死地,沈博明在聽見自己的女兒氣息奄奄的被南陵王世子抱回來,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趕了回來,大夫人林氏被那血嚇得暈了過去,扶坐在一旁,侍婢正小心的伺候著。

“這是怎麼回事?”暮雲齋中,三房兄弟和三房夫人都聚集在這裏,見著大房的回來了,並且是一臉怒氣衝衝的模樣,誰都沒有開口。

墨景陽身上還穿著染著沈璋瑾血的衣袍,見著沈博明回來了,滿是歉意的上前雙手抱拳,道:“伯父,這事,我一定會給沈家一個交代的。”

沈博明依然是冷著臉,沒給墨景陽一個好臉色,眼睛直直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