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真機呼哧呼哧的往外吐紙,在安靜的屋子裏聽起來有種勞累而無奈的味道。艾默等在旁邊,看了看牆上的掛曆,居然還停留在8月。想是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忘記了去翻。
8月。
艾默的手指摸過第一天去TY上班的日期上畫的那個紅色的圈圈。新的工作,曾經期待的全新的開始。誰知道會將她和他又帶到了一起。如果當時真的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還會不會去TY。或是會選擇留在家裏,做一個閑散輕鬆的家庭主婦。沒事兒煲個湯,煮個粥,炒個菜,說不定廚藝精進了呢。一直都羨慕幹妹妹在廚房裏利落的身影,羨慕了十幾年,自己還是那個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常做飯的生手。好在不和公婆住在一起,偶爾一起吃飯也隻是在廚房給婆婆打下手,還沒有機會被嫌棄過。
可是如果真的閑在家裏了,和嚴雨他們同事或者那些老總的老婆們一起出去做個臉,弄個頭發,喝個下午茶,還真不知道要聊什麼。嚴雨在業內算是很年輕的一個,就算在國外的時候,家屬的聚會裏艾默都是比較尷尬的。經理級別的那幾個男人,家裏孩子都至少有兩三個了。坐在一群年級大艾默不少的女人堆裏,聽她們聊孩子,聊學校,聊基金,聊股票,她插不上嘴。等她們聊到化妝護膚,保健養生,艾默還是太年輕,依然插不上嘴。那些年輕一輩的,雖然也有上了大學,和艾默年齡差不太多的,但畢竟和艾默隔著輩分,也不願搭理她。每次艾默都是坐在角落裏拿著手機打遊戲看小說,儼然一幅自閉症的模樣,後來還真就習慣孤家寡人了。
女人還是應該有自己的事業,至少不會讓自己變得慘兮兮的。她不過是想做個事業有成的女人,為什麼偏偏世界就那麼小,非把原本不應該再有交集的人往一起湊呢。上帝這個老頭,就真的每天閑得沒事做,竟整這沒用的。
嚴雨從海南回來了,帶著一身陽光海水的味道。好像玩兒的不錯,心情很好,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進門就抱著艾默沒頭沒臉的啃了一個遍。然後像摸小狗一樣,揉揉她的頭發, “想我了沒有?我不在家有沒有乖乖的?書恒那家夥都給你吃了什麼,怎麼瘦了?等下去稱一下體重,少了份量我跟他索賠去。”
艾默用手梳理著被嚴雨弄亂的頭發,“你那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個。而且,你當是賣豬肉哪,怎麼,少了份量還讓書恒從身上切一塊兒補給你不成?”
嚴雨噗哧笑了出來,揪著她的小下巴又親了口,“來,看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他拉著行李箱進臥室,剛打開來,就聞到一股子香水兒味,嚴雨驚叫一聲,“啊,好像漏了。”
嚴雨一臉惋惜的拎出一個壓扭了的橘色盒子出來,艾默接過來,Eau d‘Orange Verte,拿在手裏晃晃,“謝啦。跑那麼遠,就買了一瓶在北京隨便哪個商場都能買到的香水,還真是有心。”
“喲~還知道挑挑揀揀的啦。都是心意麼,那是我順道去香港轉了一圈買的。這才是從海南給你帶的,呐,筒裙一條,椰雕一個,哦,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