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走不進那道門(1 / 2)

家裏這邊的破事兒算是抹平了,另一邊,艾默多少還是有點兒逃避。她沒辦法細想,隻知道,維持著現在這種狀態就對了。

艾默也沒再去追究Evelyn耳環的問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嚴雨和Evelyn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就當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生活必須要繼續,有多少雜音,也是該怎麼過還是要怎麼過,主旋律在那裏就成了。就像每天早上太陽公公準時上班,晚上準時下班,不會為了什麼停留改變。誰和誰在一起了,誰和誰分手了,誰在發瘋,誰在生氣,誰在嫉妒,誰在心虛。隻要不是自己,誰又有那多一份的精力去關心。最好,就是能隻為自己活著。

艾默突然有種感覺,身邊的人貌似都變了。

又或者大家都沒變,是她之前太自以為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身邊的人。而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她是隻從實驗室裏走出來的火星人,在外漂泊了那麼多年,回來了這個本應該是屬於自己地界的城市,卻發現十五年間,汙濁的不隻是空氣。

晚上的聚會,艾默本不想參加的。昨天的鬧劇,過去是過去了,人的心情卻無法那麼快調試回來。宛若那一包煙的尼古丁,殘留在身體內的雜質依舊讓她胸悶頭疼得很。又要麵對經年,又要裝出那一副不鹹不淡,不近不遠的樣子。虛偽不是她擅長的事,隻讓她覺得心裏很累。如果能躲開不見該有多好。

但是王曉軍清楚明白的告訴艾默,“今晚的聚會誰不去都行,但是你不能不去。”那態度語氣堅決的讓艾默差一點兒以為今晚是自己的生日聚會。

艾默剛回國三個月不到,雖然開車,但平時也就隻是從家到公司,完全不知道哪裏是哪裏。好在蹭車的陳蕊多少還認點兒路。隻是多少認識點兒,比艾默這個路癡多認識了那麼一點兒。就一點兒。

而且這個乘客實在是嘮叨,一路絮絮叨叨的,“下個……那個下個路口……”

“下個路口怎樣,左轉還是右轉?”

“那個……沒有,好像不是。”

艾默翻個白眼,如果自己看地圖去找,說不定都會更快些。

陳蕊突然大叫一聲,“金鼎軒。”嚇得艾默差點兒一腳急刹下去,後邊兒的車狠狠地按了她喇叭。

遲了半個多小時。艾默反而不著急了,晚一分鍾是一分鍾,緩慢的找車位,息了火,拉了手刹,對著鏡子補妝。陳蕊早跳了下去,繞到這邊敲窗子,“總監,快走啦,我們遲到了耶。”

艾默開門下車,“遲都遲了,多遲一分鍾也都是遲了。還不是你這路指得好。”

“呃……”陳蕊抓抓頭,無語了。

聽著自己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回音,艾默的頭皮都在發麻。走進Party World的旋轉門,艾默不得不感歎,這娛樂事業,還是國內做得大。想她出國之前,還是滿大街戀歌房和歌舞廳的年代。在溫哥華和同學唱過幾次K,都是那種進門兒就是櫃台,窄小的走廊旁邊兒有6,7間小包間的簡陋KTV。後來有了好一點兒的,也不過中間多了個“全天歡唱”的大廳,通常都冷冷清清的,何曾看過如此“富麗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