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夢中的話語(1 / 2)

一頓飯吃的熱鬧,又聊了陣子天。艾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嚴雨自從接了那通電話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安。畢竟是人前做過多少戲的人,他麵上做的自然,嚴雨的父母也沒表現出什麼。但是艾默是他身邊看了他這麼多年的,舉手投足,眉間眼底的小動作,小表情,平時沒有注意,現在卻發現自己觀察能力格外的細致。況且她自己心裏一直梗著條懷疑的魚刺,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不對勁。

早早的書恒就說要離開了。在電梯旁邊,書恒趁大家不注意,在艾默耳邊低聲說,“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就來找我,別自己熬。”

艾默點點頭,微笑著看他進了電梯。書恒會這麼說,應該說明自己不是唯一感覺惴惴不安的人了吧。

回來安頓好父母在另一間臥室睡下,屋子裏才又安靜下來。也許是大病初愈的關係,突然感覺很累。

艾默早早躺下,卻睡不著,靠在床上打量這個臥室。極簡單的裝修,米黃色的牆壁,素雅的頂燈。三個月了,他們住在這裏三個月而已,卻感覺好像已經住了很久很久。

那是因為身邊的人是嚴雨吧。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這麼多年,深刻在腦海某處卻不自知的堅固定理。在這一刻卻突然明白過來。生了一場病,雖說算不上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但是想法卻真的轉了一圈。

他們在一起十二年了,結婚也有十年,他們已經成了彼此的習慣。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婚姻究竟有多麼牢固,或者會多麼脆弱。從決定結婚的那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的做一個妻子。無論當時她是不是愛著這個男人,無論這份婚姻的開始背負著怎樣的利益,她都不是一個拿婚姻當兒戲的人。

可是這回國後的三個月,卻將蒙在這份關係上的層層疊疊的帷幕吹開了一個角,裸露出裏麵隱藏的炸彈。嚴雨這個人她是否真的了解過,她究竟了解多少,她究竟有多少事被隱瞞著,不得而知。

究竟是她看不清,還是他太複雜。究竟是這裏的環境改變了他,還是他在國外的時候隱藏了自己。艾默心懸在空中,無處可依。

“怎麼了,我看你今天回來之後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嚴雨換了睡衣,揭開被子爬上床來。

艾默快速的收斂心神,“噢,沒有,在想項目的事情,一個星期沒去了,不知道進行的怎麼樣了。”

“都決定了要離開了,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我本來就是個空降兵,又一直生病請假,估計TY裏我都要被他們說臭了。”

“嗬嗬。”嚴雨像摸隻小貓一樣摸摸她的頭發,“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你的優秀我知道就好了,管別人怎麼說。你的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做這麼辛苦的工作比較好。剛才媽還說,她一個人很寂寞,想叫你有空多去陪陪她。”

“噢。知道了。”

艾默看嚴雨探身把床頭的燈關掉,熟悉的寬厚肩膀,在黑暗裏是個青白的輪廓。這個肩膀是不是依然隻給她依靠,這個懷抱是不是仍舊屬於她一個人。她尋著手臂,躺進他的臂彎,深深的吸一口氣。鼻端隻有香皂的味道,幹淨而清爽。手很自然的貼上了他的胸膛,輕輕撫摸過他結實的肌肉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