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涵嗔了吳巧巧一眼:“快點。”
吳巧巧這才笑嘻嘻地說了:“明園旅社。”
徐雪涵站起身來,吳巧巧笑,說:“小姐這是要去哪?明園旅社?”
徐雪涵說:“明知故問。”
明園旅社,陳建峰正在讀《共產黨宣言》。胡宗南走了進來,拿過陳建峰手裏的書本翻了翻,胡宗南皺了一下眉頭,問陳建峰這書是哪來的?陳建峰笑,說是從蔣先雲處借閱的。胡宗南提醒,說這類宣揚共產主義的書籍,看看可以,但少看為妙。陳建峰笑,說總理不是說聯俄聯共麼,看共產黨的書籍有何不妥。胡宗南一笑,問陳建峰是否看過三國演義。陳建峰點點頭。胡宗南說三國演義的第一句就說到‘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國民黨與共產黨兩黨之間目前是蜜月期,但蜜月期一過,未必就不會撕破臉麵?胡宗南認定就像中日遲早會有一戰一樣,國共兩黨遲早也會劍拔弩張,兵戎相見。
黃維不以為然,說胡宗南這是在危言聳聽。胡宗南說要不咱們賭一局。黃維問胡宗南怎麼賭,胡宗南說以十年為期,如若十年間國共兩黨仍然和平共處,那他就於酒樓設宴承認失算,如若不幸言中,那就由黃維付賬。黃維與胡宗南擊掌為誓。
黃維笑,問陳建峰賭誰贏。
陳建峰說自己情願黃維贏。胡宗南問陳建峰這是為何。陳建峰說現在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一旦將來國共兩黨再兵戎相見,受苦受難的還是中國之百姓。而且大家這些天朝夕相處,不分黨派,情同手足,將來還有可能是同窗,如果將來兩黨紛爭,難道就不會波及同窗情誼,一旦兵戎相見,真要拚個你死我活,大家到時怎麼辦?
胡宗南和黃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沉默不語。
良久,胡宗南笑了笑,問:“建峰,在共產黨和國民黨之間你選擇哪個黨派?”
陳建峰笑,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能是國民黨,因為一入黃埔軍校,所有學員都必須加入國民黨,至於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真要到了站隊分派之時再作考慮也不遲,哪個黨派為百姓考慮,就追隨哪個黨派,又或許兩黨都為我失望,卸甲歸田,超脫事外也不是不可,至於《共產黨宣言》,讀一讀,了解一下又無妨。”
胡宗南笑,說:“建峰這倒不失為一句大實話。”
黃維則搖頭,說:“建峰,想要超脫事外,隻怕沒有可能,真要是這樣,你何必費盡周折到廣州來投考黃埔軍校,你直接聽從師長的安排,遠渡重洋豈不更好。”
陳建峰說自己一直都是追求真理,尋求救國之路。如果沒有遇上蔣先雲,也是真就遠渡重洋去美利堅求學了,但自從認識蔣先雲之後,他從蔣先雲的身上看到了激情信念和勇敢,他覺得能成為蔣先雲這樣的人也不錯。陳建峰坦陳,自己這次義無反顧,投筆從戎來到廣州,不是因為自己已經找到了一條救國之路,而是冥冥之中,覺得自己該這麼做,他覺得他會在尋尋覓覓之中,找到自己需要追隨的方向。至於這個方向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目前都是一樣,至於將來,那還真不知道。
胡宗南笑,說自己希望永遠和陳建峰站在同一條戰線,他可不想與陳建峰為敵。
陳建峰笑,說:“這還不容易,跟我走就是。”
胡宗南笑,說:“我為兄,你該跟我走才是。”
大家哈哈一笑。正說著,蔣先雲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笑了笑,說:“建峰,外麵有人找你。”
陳建峰莫名其妙,說:“找我,有沒有搞錯,在廣州,我就認識你們四人,還會有誰?”
蔣先雲笑,說:“是位小姐。”
陳建峰搖頭,說那就更無可能了,小姐,哪來的小姐,不認識。蔣先雲說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徐雪涵,徐小姐。陳建峰想起來了,他問:“她找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