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北伐伊始(2)(1 / 3)

陳建峰給獨立團送槍支彈藥的事情還是讓徐海波知曉了,徐海波這天讓陳建峰隨他回徐府吃飯,桌上除了徐雪涵,再無他人,徐海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你啊你,怎麼也不知道隱晦,校長為什麼要強行通過《整理黨務案》,還不是害怕共產黨壯大,現在咱第一軍的人誰不是對共產黨敬而遠之,你倒好,還不管不顧地主動往上湊,你就不怕校長知道了不高興。”

陳建峰笑,說:“校長知道了怎麼樣?難不成將我斃了?”

徐海波直搖頭,說:“建峰,校長的心思縝密著呢,校長信任你不假,但你要是老是幹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校長的心裏就不會有刺?好好想想。”

“個中道理,我明白的很,可獨立團的許多人都是我黃埔一期的同窗,是彼此生死與共的兄弟,獨立團一營又是我陳建峰營老三連的班底,他們有困難,我能置之不理?說不過去不是。共產黨再勇敢再無畏,手裏沒有武器,如何和強敵戰鬥,我可不願意看到我曾經的同窗好友,赤手空拳,無謂地喋血沙場。”陳建峰說,“我知道此舉肯定會惹校長不高興,但我的良心告訴我,我陳建峰必須這麼做,唯有這樣我的良心才會安寧。再說了,第二次東征,華陽兵敗,如果不是陳賡率三連誓死護衛,校長隻怕沒有那麼容易脫離險境,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三連對校長有救命之恩。校長即便知道,我據理直陳,校長也不能說什麼。”

徐海波說:“你陳建峰做都做了,校長還能奈你何,怕就怕校長會對你生出戒備之心。”

陳建峰說:“我無所謂,我問心無愧。”

徐雪涵給陳建峰夾菜,說:“哥,我覺得建峰沒有做錯,我就喜歡他這樣,敢做敢當。”

徐海波苦笑,說:“我也知道這樣做,盡顯大義,但政治就是政治,有時是沒有情誼可講的。”

徐雪涵說:“建峰,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支持你。”

徐海波說:“你懂什麼,有一個陳建峰就夠讓我頭疼的了,你還推波助瀾,豈不更是頭疼。”

徐雪涵偷偷朝陳建峰做了一個鬼臉,與徐雪涵在一起的時間越長,陳建峰越發感覺到徐雪涵的可愛。盡管徐雪涵成長在這樣一個資本家家庭,但她性情溫婉,知書達理,隻要是他陳建峰認為是對的,她都支持,能認識這樣一個女子,是他陳建峰的幸運。

徐海波說:“我怎麼還聽說,你在校長麵前直言不諱,親口承認,如果蔣先雲讓你跟他走,你就跟共產黨走。”

陳建峰點頭,承認有這樣一回事。徐海波直搖頭,說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陳建峰還是那話,說自己隻是跟著心走,跟著感覺走。雖然自己不是共產黨,但自己的同窗好友不乏共產黨員,從他們的身上他感覺到了共產黨人的堅定勇敢無私和頑強,相比國民黨人,共產黨人更讓自己由衷地欽佩,自己也把蔣先雲當作自己的楷模。他陳建峰從心裏認同共產黨,心裏這麼想,也就這麼說,口是心非,才是對蔣介石的不敬。

徐海波苦口婆心:“你就不能圓滑些,就不能對校長委以虛實?”

陳建峰說:“徐教官剛才都說校長心思縝密,校長這麼精明的人,我要是口是心非,校長會看不出來?我覺得與其躲躲閃閃,還不如有什麼說什麼,據實直陳。再說了,我雖然對共產黨心存敬意,但對校長並無不敬之處,校長真要是對我心生戒備,我也無話可說。”

徐海波說:“你現在雖無不敬,將來呢?”

陳建峰說:“這還真不能早下定論,校長對共產黨心有戒備,耍點小手段加以打壓,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所處的位置不一樣,看問題的角度也就不一樣,父子之間都會吵架,何況是兩黨,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很正常,中山艦事件,國共兩黨劍拔弩張,現在北伐一開始,兩黨這不又握手言和了。所以在我看來,校長隻要不對共產黨大開殺戒,我陳建峰對校長也無所謂背叛,但校長一旦向共產黨舉起屠刀,向共產黨痛下殺手,那我肯定會離校長而去,我陳建峰什麼都可以容忍,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同室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