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英輪抵達武漢,中共要員有驚無險,都平安到達。共產黨方麵為免給陳建峰帶來麻煩,考慮周詳,一幹中央委員並沒有一到武漢就拋頭露麵,而是零零星星隔三差五地現身武漢,白崇禧一時莫名其妙,心想這共產黨還真是厲害,原以為將上海團團封鎖,有如鐵桶,共產黨插翅難飛,定可將共產黨在上海的要犯一個不漏,一網打盡,沒想到還是讓人家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武漢。
白崇禧直歎氣,說:“沒想到這些共產黨的手段還真是高明,我還真是小看他們了。”
陳建峰說:“上次我聽聞有要犯將從黃浦碼頭逃離,親自帶人坐鎮,卻還是竹籃打水,什麼都沒撈到,看來共產黨是在玩聲東擊西的把戲,真是防不勝防啊。”
白崇禧說:“這麼多原本在上海的要犯,現在現身武漢,我又如何向總司令交代。”
陳建峰說:“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隻能據實向校長直陳,參謀長知道了,校長自是也已經知曉,無從隱瞞。”
白崇禧挺無奈,說:“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陳建峰安慰白崇禧,說:“參謀長大可放心,校長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無非就是罵幾聲娘希匹,不會將參謀長怎樣。”
陳建峰還真是了解蔣介石,果不其然,白崇禧小心翼翼地向蔣介石彙報共產黨諸多要犯已經逃離上海的消息,蔣介石在電話裏說自己已經知道了,顧順章都在報紙上控訴我了,說我蔣介石勾結帝國主義,背信棄義,反複無常,為國賊,全國人民共誅之。娘希匹的,這顧順章簡直就是滿嘴胡言。
白崇禧畢恭畢敬聽蔣介石在電話裏罵娘,聽蔣介石語氣平緩,白崇禧這才問蔣介石:上海灘是否還有戒嚴之必要?
蔣介石沉吟了一下,說:“現在上海各界都派代表上南京給我施壓,請求取消戒嚴令,包括虞洽卿杜月笙都是如此,說戒嚴影響上海的繁榮,現在既然共產黨的要員都逃離上海了,那就取消戒嚴吧,但該抓的還是得抓。”
白崇禧立正,說明白,謹遵總司令指示。
蔣介石話峰一轉,問陳建峰在不在,白崇禧一聽,就知道蔣介石這是要與陳建峰通話,趕忙將話筒遞給了身邊的陳建峰。
陳建峰對著話筒說:“校長,我是陳建峰。”
蔣介石對陳建峰自是另一種態度,他笑嗬嗬,說建峰辛苦了。陳建峰說不辛苦,事情沒有辦好,請校長批評。蔣介石說批評個球,這次讓這些要犯跑了,沒關係,下次抓住就是,來日方長。
蔣介石說:“建峰啊,這段時間你不在身邊,總感覺少了點什麼,這樣吧,上海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警衛團留不留在上海都一樣,你帶警衛團於近日北上南京。上海的事情就留給白崇禧自行掃尾。”
一聽陳建峰要率部北上南京,回到蔣介石的身邊,白崇禧說:“建峰,你我相處一月有餘,彼此相處融洽,你要走了,為兄也該略表心意,這樣吧,今晚我白崇禧做東,於上海飯店為你送行。”
陳建峰笑,說:“參謀長客氣,此次我隻是先行,想來不日參謀長就可回南京,你我不日就可於南京相聚,沒必要讓參謀長如此破費。”
白崇禧笑,說:“建峰何必客氣,就這般說定了,今晚我請客,辦一個酒會,你不妨一並將徐小姐帶來。”
上海飯店,陳建峰攜徐雪涵而至,今日的徐雪涵一身大紅的旗袍,略施粉黛,溫婉明麗,自是引人側目。酒會早就將星雲集,名流薈萃,珠光寶氣。白崇禧、周鳳歧、黃金榮、杜月笙、虞洽卿都攜家眷到會,一看陳建峰攜徐雪涵翩然而至,本來鬧哄哄的酒會一時寂靜無聲,陳建峰嚇了一跳,沒想到白崇禧會將酒會搞得如此隆重,忙抱拳,說:“沒想到參謀長宴請了這麼多的高朋,建峰姍姍來遲,很不應該,還望請各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