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智取蓮花(1)(2 / 2)

縣長小心翼翼地探視了一下,說:“此彪人馬,高頭大馬,軍容整齊,態度驕蠻,不像是亂匪啊。”

保安團長說:“這可難說,我聽說這次秋收暴亂,也不全然是瀏陽銅鼓的農民,也有國民革命軍的軍隊參加。”

縣長犯難:“那怎麼辦?”

保安團長說:“要不再看看。”

保安團長打著哈哈,說:“這位長官,不是我等不開門,實在是亂匪猖獗,不敢掉以輕心,請問長官尊姓大名?”

陳建峰報了敵軍的名號:特務營副營長王彪。”

縣長問:“特務營有這號人嗎?”

王彪這人肯定是有,隻是已在蘆溪一戰中,為陳建峰擊斃。保安團長想了想:“特務營是有這麼一個人,但我們誰都沒見過此人,樓下之人是不是,還是不敢保證。”

城門下,陳建峰明白守軍隻怕是將信將疑,得燒一把火,讓其打消疑慮才行。陳建峰命令機槍連將二挺馬克沁重機槍架起,不打敵,而是朝城牆平射。連長有些猶豫:“這不是浪費嗎,現在子彈金貴,攻敵咱無話可說,可打城牆,是否有此必要。”

陳建峰知道連長心疼子彈,他笑,說:“不用多打,就打一梭子。”

連長是黃埔軍校武漢分校六期生,盡管不太樂意,但陳建峰是黃埔一期,是學長,雖然目前在工農紅軍隻是排長,但陳建峰的話,他不能不聽,連長親自開槍,二短一長,快慢結合,打了一梭子。

槍聲一響,城頭上一陣忙亂,但見馬克沁隻是平射,子彈打得城牆火星直冒,不是攻城,城樓之人不知道陳建峰目的何在,一個個驚慌失措,可也不敢輕舉妄動。

陳建峰喊話,說:“老子耐心有限,再不開槍,老子就攻城,爾等盡可以開槍,如若我特務營傷一人,老子就殺保安團十人,爾等看著辦!”

陳建峰數數:“一、二——”

保安團長問縣長:“怎麼辦?”

縣長頭上冒汗:“開門吧,特務營的人一貫驕橫,咱可得罪不起,你看下麵這位爺,殺氣騰騰,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真要將你我傷了,隻怕是有怨無處訴,死了白死。”

城牆下,陳建峰將駁殼槍一舉:“準備攻城。”

戰馬感覺有仗要打,十餘騎戰馬騰起嘶鳴,戰士們雙槍並舉,氣勢如虹,保安團長心裏一哆嗦,心說就這陣勢,就不可能是亂匪的軍隊,開門吧。

保安團長慌忙朝城外喊:“長官且慢,我等這就打開城門。”

陳建峰罵:“他娘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快點。”

說話間吊橋已經放了下來,城門‘吱呀’一聲,開了。陳建峰並不急著進城,等到縣長和保安團長連滾帶爬到了門洞之下,陳建峰這才打馬進了門洞,陳建峰指示連長:“去,把重機槍架到城樓上,別讓亂匪趁機鑽了空子。”

連長還能不明白陳建峰的意思,知道陳建峰這是要控製城樓,等待第一師的部隊跟進。陳建峰並沒有善罷甘休,踢蹬下馬,冷眼望向保安團長:“這秋雨蕭蕭的,你讓本營長在雨中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該做何講究?”

陳建峰這些年跟在蔣介石的身邊,軍銜與非嫡係的師長平級,雜牌軍的師長軍長在陳建峰麵前都是畢恭畢敬的,場麵上的事情陳建峰清清楚楚,這眼一瞪,冷酷得簡直可以殺人,縣長和保安團長心裏直哆嗦:“長官,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縣長乖巧,忙說:“王營長勿怪,秋風瑟瑟,有請王營長到酒樓喝一杯,暖暖身子。”

陳建峰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帶著十餘騎隨縣長朝酒肆走去。胡長發故意神神秘秘地對保安團長說:“知道我們營長是何來頭嗎?”

保安團長說:“不就是特務營的副營長麼?”

胡長發嗤之以鼻,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就一個副營長,我們長官有這麼大的氣勢。我們長官與朱總指揮是親戚,這次下來,說是剿匪,實際上是來鍍金的,在下麵走一圈,回去就是團長師長,剿匪這種破事,我們可沒有閑心去幹。”

保安團長心裏本來還在嘀咕怎麼一個副營長架勢如此之大,此時聽胡長發這麼一說,原來這個王副營長仗著自己是朱總指揮的親戚,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縣長頓時顧慮全消,連連叩首,說:“難怪王長官如此大氣。”

胡長發知道如何敲打,說:“知道我們長官最喜歡什麼嗎?”

“什麼?”保安團長忙問。

胡長發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這個。”

“銀票?”

“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