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所部脫離中央紅軍十餘天,麵對敵軍的重兵追剿,對陳建峰這支隊伍誰都不抱任何生的希望,現在陳建峰竟然將一支二千人的隊伍完整地帶回來了,這簡直就是奇跡。這樣一支兵強馬壯的隊伍,對於此時損兵折將的中央紅軍來說,簡直就是甘露。在剛剛結束的黎平會議上正式回到中革軍委領導層的毛澤東一聽到陳建峰帶著二千人安然無恙回來的消息,喜悅和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毛澤東抽著自己卷的劣質土煙,手忍不住有些顫抖,毛澤東吸了一口煙:“回來了就好,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不愧為紅軍的福將。”
“我看陳建峰這次孤軍落後,大難不死,靠的不是運氣,說到底是陳建峰指揮得當,行事機警。”周恩來正愁手中無兵,一聽陳建峰團和蘇南兩個建製團回來,嗬嗬一笑:“回來得恰當其時,真是及時雨。”
周恩來當即下令:蘇南團立即出發,火速占領甕安縣城,陳建峰團火速占領鎮遠,護衛軍委縱隊右翼的安全。
命令一到,剛剛回到隊伍的陳建峰來不及休息,給康平留下四門迫擊炮和五箱炮彈,然後告別康平,馬不停蹄地西進,在黎平縣郊的一個岔道口,陳建峰與蘇南依依惜別,互道珍重。蘇南莊重地向陳建峰敬禮:“副司令,再見!”
陳建峰還禮:“不是再見,而應該是再會,給老子好好活著!”
陳建峰看著蘇南率部遠去,然後回頭看了黎平縣城一眼,早晨的黎平,霧團翻滾,哪裏看得到縣城的一絲棱角,陳建峰喃喃自語:“雪涵,你現在在哪?在黎平縣城嗎?還好吧?這些天沒少為我憂心吧,現在該放心了,我回來了。”
陳建峰是在鎮遠得到徐雪涵的確切消息的,此時的中央紅軍已經離開中央蘇區二個半月,1935年的元旦新年就要來了。
黎平到鎮遠有二百多公裏,經過二天一夜不分晝夜的急行軍,元旦這天清晨,陳建峰率部趕到鎮遠城外,各營悄無聲息地摸到城外的河邊,鵝毛般的大雪隨著新年的鍾聲翩然而至,打在紅軍戰士的頭上,身上,頃刻間就成了雪人。
這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古城,縣城緊貼懸崖而建,城前有河,城後是山,遠去,一座古老的石拱橋橫跨兩岸,從望遠鏡裏能清晰地看到拱橋中部有一個八角飛懸的三層木樓,雕梁畫棟,陳建峰讚歎:“好山好水好景致。”
唯一美中不足的,在橋中那個木塔的三樓,一挺輕機槍黑洞洞地瞄準著來路。
枯水時節,湘江上遊都可幹枯見底,可鎮遠城外的這條護城河卻是河水幽深,清澈的河水繞城而過。陳建峰往水中用手一試,如果說湘江的水涼刺骨的話,那麼鎮遠的河水就是寒徹心扉,手一入水,陳建峰的心仿佛驟然掉進了冰窟窿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炮營的陣地,洪濤指揮的迫擊炮已經對準了城門一線,而趙熙海則將二門迫擊炮對準拱橋中間的木塔,隻等陳建峰一聲令下,就將木塔上的輕機槍轟上九霄雲外。
這樣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塔,真要一炮轟了,未免有些可惜。
看情形,鎮遠城的守軍不是正規軍,隻是保安團,陳建峰不願古城遭到戰火的塗炭,對胡長發說:“步槍。”
陳建峰說完,彎著腰,順著河岸朝石拱橋小心翼翼地前進,短槍營依次跟上,而胡長發則心領神會,從馬背上取下陳建峰的步槍,快步跟了上去。
河岸這端,陳建峰已經匍匐前進至石拱橋的橋頭,陳建峰手一伸,胡長發麻利地將手中的步槍遞了過來,陳建峰舉槍瞄了瞄,微調了一下槍上的標尺,然後一扣槍機。清脆的槍聲劃破鎮遠的寧靜,木塔上的機槍手悶聲倒地。
隨著陳建峰的槍響,短槍營迅速衝上拱橋。木塔的三樓比較狹小,守衛此處的保安團也就二人,另一名守敵一看機槍手被一槍斃命,一時魂飛魄散,到底隻是保安團的人,沒有受過正規訓練,守軍嚇破了膽,也不知道匍匐,站在木塔上舉著槍,左右不定。陳建峰豈會容其開槍,第一顆子彈出膛,槍身微微一移,第二顆子彈隨即出膛,前後不過是二三秒的時間,兩名守敵已被陳建峰肅清,石拱橋被紅軍占領,縣城就在眼前。
那邊洪濤一聽陳建峰槍響,兩發炮彈頃刻出膛,炮彈打在城樓,騰起的氣浪當即將幾名守軍掀翻。其他守軍一看紅軍已經紅旗招展地通過石拱橋,根本不用陳建峰下令攻城,保安團團總已經帶著他的幾十名保安隊員從東門順著山路逃之夭夭了。
陳建峰率部進了鎮遠,陳建峰站在城樓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鎮遠古城,但見古巷曲徑通幽,兩旁青磚黛瓦、高封火牆、飛簷翹角、雕梁畫棟,城垣錯落有致,城牆前碧水如帶,城樓的每一塊青磚都長滿了青苔,這是一個承載著厚重曆史的千年古鎮,陳建峰暗自慶幸,還好這次鎮守鎮遠的隻是保安團,不堪一擊,如果是中央軍,那麼這座千年古城隻怕會毀如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