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路向北(1)(2 / 2)

陳建峰一看騎兵連已經跟了上來,吹了一聲口哨。

戰鬥打響,炮彈出膛的同時,重機槍同時摟火。這邊炮彈還在空中飛行,那邊重機槍的子彈已經幹脆利落地掃向正在懶洋洋地挖掘工事的敵軍。夜晚漆黑一片,敵明我暗,敵軍隻見一條條筆直的彈線朝自己撲來,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一個踉蹌,一個接一個地滾下山坡,與此同時,迫擊炮的炮彈落地,剛剛跑到重機槍旁,手挨槍機的敵軍頓時被炮彈擊中,連人帶槍轟上了天,現在陳建峰看重的是人,對洪濤趙熙海沒以前那麼多苛刻要求,隻求幹淨利落地將敵軍的火力點解決就行,也不要求隻許打人不許炸槍,無所謂,這一路迫擊炮都放棄了,還在乎多繳獲幾挺重機槍,能繳獲子彈就行了。

騎兵連隨即發動衝鋒,全線壓上,四條腿的馬就是比人快,二百米的斜坡,跑步衝鋒,步兵怎麼著也要十分鍾,騎兵一分鍾就到,駁殼槍掃過第一輪,戰士們還沒來得及拔出馬刀,山坡上的敵軍已經放下鎬頭,樹倒猢猻散,連槍也不要了,四散而逃。

黑夜有利於作戰,但同樣也利於敵人逃命。敵軍化整為零,逃進周邊的林子山溝,陳建峰一時還真是無可奈何,隻能簡單地打掃周邊戰場,窮寇莫追的道理陳建峰比誰都懂,讓各部嚴加戒備,等天明再肅清殘敵。

還真是一頓飯的工夫,等各個炊事班挑著飯菜送到陣地,戰鬥早就結束了。

次日淩晨,陳建峰這才指揮戰士們搜山,但周邊的山頭角落,除了一地的武器,哪裏還有敵軍的身影,陳建峰不得不佩服,敵人打仗不咋地,但逃命都還有一套。

陳建峰等後續部隊進駐鴛鴦鎮,率部繼續渡渭河北上,原以為在渭河邊可能會有一場惡仗,哪知道陳建峰率部推進到渭河邊,除了幹枯見底的河床,同樣沒有看到一個敵軍的身影。原來駐守在此的敵軍一聽從鴛鴦鎮逃回來的敵軍說紅軍來勢洶洶,有炮有馬,還沒看清紅軍是何模樣,一個營的人馬就被紅軍打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敵團長一想,就憑水可見底的渭河就能將紅軍擋在渭河以南?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據守渭河的敵團長根本無心抵抗,天一亮,就率部往定西撤退。

不戰而勝自然是大快人心,陳建峰策馬揚鞭,馳騁渭河,戰馬四蹄狂奔,水花四濺,陳建峰眨眼睛就到達了渭河北岸。

前麵就是六盤山了,六盤山是中央紅軍長征路上翻越的最後一座大山。

這天一早,一軍團開始向六盤山進發,這次換防,楊成武的紅四團為前鋒,陳建峰團居中,護衛毛澤東等中央首長離開張易堡,從東南繞過德隆縣境,沿一條山溝,爬上六盤山。

秋天了,樹葉開始泛黃泛紅。從主峰牛頭嶺望去,一條山路在山間盤旋,過了六盤山,前麵再無天塹,經環縣,就是陝北了。到了陝北紅軍的根據地,就到家了,毛澤東一想到用不了幾天,就可與陝北紅軍會合,站在山巔的毛澤東望著盤旋向北的山路,精神振奮,詩興大發,隨即自吟自唱: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同誌們,屈指行程已二萬,同誌們,屈指行程已二萬;六盤山山高峰,今日手握長纓,同誌們,何時縛住蒼龍,同誌們,何時縛住蒼龍?

毛澤東偏頭問一旁的陳建峰:“怎麼樣?這首詩?”

“除了那句‘不到長城非好漢’夠勁,其他不咋地,這不像您毛委員的風格,怎麼感覺不像詩,要不然‘同誌們’就別出現在詩裏了。”陳建峰笑,搖頭,說:“我怎麼覺得毛委員今天這首詩的風格和我那首寫給黃維的詩差不多啊。”

毛澤東笑罵:“不咋地,行,這也就是一草稿,等我再行琢磨,潤色一番再讓你陳建峰瞧瞧。”

旁邊的一位中央首長笑,說:“建峰,沒想到你也會寫詩,而且你的詩還能與老毛的詩相提並論,這倒是稀罕事。”

毛澤東笑,說:“他的詩比我的詩好,我隻能望其項背。”

中央首長笑,說:“既然如此,要不建峰你當場和詩一首。”

陳建峰撒賴,說:“我一般不開口,一開口肯定是一鳴驚人,不同凡響。”

陳建峰打仗在行,寫詩的水平毛澤東卻是不敢恭維,他看著陳建峰直樂,說:“誇你兩句,你就飄飄然了,一鳴驚人,我看一鳴笑人還差不多。”

不遠處,林彪舉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山下的地形,一聽陳建峰竟然在毛澤東等中央首長麵前自吹自擂,即便其一貫不苟言笑,也不由自主地一笑,心說這個陳學兄,可真敢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