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以夷製夷(1)(2 / 2)

陳建峰一時莫名其妙,第一隊?哪裏的第一隊?難道自己到西安後,紅軍又成立了新的機構,有可能。陳建峰說笑,說:“主席,這第一隊是幹嘛的?不會是什麼燒木炭的小分隊吧?”

毛澤東笑眯眯,說:“抗大學員第一隊!”

陳建峰剛才還興高采烈,現在想哭的心情都有了,陳建峰直嚷嚷:“什麼?這不是讓我到抗大去學習麼?這也算任務?”

“不是任務是什麼!”毛澤東說,“你陳建峰一貫自由散漫,有必要對你嚴加約束,加強思想政治方麵的學習。團裏的事情,先放一放,你明天就到抗日軍政大學第一隊報到,兼任第一隊隊長。”

陳建峰一聽,不樂意了,說:“為什麼啊?好好的,讓我去當什麼隊長,我這團長當得好好的。”

毛澤東瞪了陳建峰一眼:“剛才說了,你陳建峰自由散漫,有必要好好學習。”

陳建峰不管,說:“不去!”

“你敢!怎麼,幾天不見,長本事了?”毛澤東用筷子敲了敲麵前的書桌兼飯桌。

陳建峰飯也不吃了,筷子一放,氣呼呼地坐在鐵皮箱上:“我這次又沒犯錯誤,憑什麼您把我發配到抗大去啊。”

毛澤東‘咦’了一聲,說:“這倒是稀罕事了,子珍、陳賡他們都先你一期到抗大去了,怎麼讓你陳建峰到抗大就成了發配充軍了。”

陳建峰說:“我不喜歡,那就是發配。”

毛澤東說:“你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陳建峰說:“您是主席,不許說粗話。”

毛澤東說:“那你趕緊走開些,去抗大報到去,人家都已經開課了,就差你了。”

陳建峰討價還價:“能不能商量商量?”

“沒得商量。”毛澤東懶得搭理。

陳建峰說:“那您今後想要吃沙雞沙鼠沙兔,改善夥食,隻怕有些困難。”

毛澤東說:“你敢!”

“您這是不講道理。”

“對你陳建峰這種人,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講。”

陳建峰沒轍了,此時,周恩來從外麵走了進來:“主席,和誰說話這麼大聲。”一看是陳建峰,一笑,說:“是你啊?回來了?路上辛苦了。”

陳建峰說:“一路過來,都有東北軍接待,吃喝不愁,不辛苦。”

“回來就好。”周恩來笑,說:“可你這是怎麼回事,一回來就和主席鬥氣,也不知道消停幾天再來。”

陳建峰氣呼呼地說:“主席不講理。”

毛澤東一指外麵,說:“滾一邊去,我和周副主席有事要談,到門口守著。”

周恩來看著陳建峰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笑,問:“主席又給陳建峰上什麼眼藥了?”

毛澤東低低一笑,說:“讓他上抗大。”

周恩來笑,說:“這是好事啊。”

毛澤東笑,說:“可這倔驢不願意。”

周恩來笑,說:“決定了事情,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毛澤東笑,說:“這倔驢老說別人牽著不走騎著才走,我看他自己就是如此。還整天拿飯桌上的那點事威脅我。”

周恩來笑,說:“這個還真得陳建峰自願,不算威脅。”

毛澤東笑,說:“這個同樣沒得商量。”

“看來主席還真是不講理。”

毛澤東點燃一支煙,怡然自得地一笑,說:“恩來,我們就紅軍接受改編的問題,先初步溝通溝通,然後再由政治局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出來,交由國民政府討論。”

周恩來笑,說:“隻怕又得你來我往,好幾個來回。”

毛澤東笑,說:“不急,慢慢來。”

讓陳建峰上抗大是林彪的意思。

林彪現在是抗大的校長。這一期抗大的學生都不簡單,許多學員來自國統區,都受過良好的教育,還有一個女生隊,清一色的女生,來自北平天津,都是參加過“一二九”抗日救亡運動的愛國女生。這次毛澤東讓陳建峰去當這個隊長,可不同於讓他到炊事班當班長,這個隊長頗有分量,不是誰想當就可當的,相比其他大隊的學員,第一隊的學員個個不同凡響,不是一方麵軍的師長,就是四方麵軍的軍長,還有二六軍團的軍、師級幹部,哪個不是掌控過千軍萬馬、在自己的方麵軍嗷嗷叫的人物,與陳建峰一樣,平時肯定是首長指哪打哪,毫不含糊,可讓他們中規中矩地坐在窯洞裏當學生,沒有一個心甘情願,一個個可以說是被首長罵得狗血淋頭,強行押送到抗大來學習的。這樣一群紅軍的高級將領聚在一個窯洞裏,自是誰也不服誰,讓作為校長的林彪頗為頭痛。第一隊的學員還不怕批評,不怕挨處分,也不管什麼學校紀律,動不動就請假,請假不批,就裝病,裝病不成,就直接溜號,回部隊去了。林彪將電話打到軍團首長,那邊就將人押送回來,周而複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