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鬼哭狼嚎(1)(2 / 2)

日軍先頭部隊迅速向天主坳方向前進,對一字嶺旁邊的草叢熟視無睹,躍馬而過。陳建峰在指揮所從望遠鏡裏一看日軍開始急速向天主坳方向前進,對一字嶺毫無戒備,心裏最大的石頭落地,放下望遠鏡,對朱有良一笑:“有良,此仗唾手可得,不戰已勝五成。”

朱有良也在擔心大野發現一字嶺的伏兵,那樣一來,伏擊戰就變成了陣地戰,雖然以五千對一千,勝是必然,但戰士的傷亡太大,說什麼都不合算。此時一看日軍的先頭部隊浩浩蕩蕩地通過一字嶺,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笑,說:“建峰,和你搭檔前前後後有些年頭了,對你,除了佩服,我還真是無話可說。”

陳建峰笑,說:“政委同誌,你難道不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政委如此表揚,小心我飄飄然,不知自己是誰了。”

朱有良笑,說:“你還能是誰,隻能是陳建峰。平時什麼都無所謂,和毛主席周副主席都可以嘻嘻哈哈,一打仗就是另一副模樣,嚴肅認真,這麼久了,我了解你,首長們同樣也了解你,要不然也不會將這麼重的擔子交給你,咱們旅也成不了八路軍第一旅。”

大野的先頭部隊過去二十分鍾後,首先是汽車開進了一字嶺,每一輛汽車上都架著一挺歪把子機槍,然後是步騎兵,一時間,一字嶺一線塵土飛揚,人喧馬嘶,日軍的長筒靴走在路麵上哢哢直響,埋伏在舊工事裏的將士們都能清晰地聽到戰馬的喘息聲和日軍的咳嗽聲。

陳建峰一看大野聯隊已經完全進入包圍圈,命令部隊發動攻擊,兩發綠色的信號彈升上了天空。

德械連手中的衝鋒槍首先開火,子彈不由分說地朝汽車上的歪把子機槍手射去,二十來輛汽車上的機槍手頃刻間十去八九。與此同時,手榴彈黑壓壓地朝日軍的車廂飛去,車廂裏的日軍突然遭到襲擊,一時發暈,根本來不及跳下汽車,就被子彈擊中,被手榴彈炸得從汽車上直接摔地。

馬克沁重機槍也恰到好處地開火,子彈打在車廂上,木屑直飛,打在輪胎上,汽車頓時癱瘓,打在油箱上,那就是火光衝天。

近距離作戰,繳獲的擲彈筒派上了大用場,洪濤指揮炮營,迅速離開埋伏的工事,架炮,發射,一發發炮彈飛向日軍,轟隆隆炸響,日軍的鋼盔被衝擊波炸上半空,然後掉在地上,到處亂滾。

天主坳伏擊陣地,蔣民雲一看一字嶺方向的戰鬥已經打響,一聲令下,成束的手榴彈從峭壁上扔了下來,在前麵開道的汽車首先著火,手榴彈的衝擊波點燃了油箱,手榴彈的爆炸聲剛剛停頓,油箱的爆炸聲緊接著而來,車上十幾名日軍根本來不及下車,就與汽車一起,支離破碎。還沒等後麵的日軍騎兵明白是怎麼回事,第二輪手榴彈又至,呼呼作響,鋪天蓋地,在山路上炸響,日軍的騎兵亂作一團,死傷無數。

一時間,數公裏長的一字嶺成了人間地獄,彈片橫飛,子彈如雨,手榴彈有如蝗蟲,到處硝煙飛騰,火光衝天,一下子將長長的日軍隊伍和公路吞噬,騰起的硝煙,連遠處的黎城都可看見。

戰士們分工明確,協同一致,你打油箱,我就打駕駛室,你用手榴彈炸躲在汽車底下的日軍,我就用手榴彈炸車上的日軍,這麼近的距離,日軍成了活靶子,子彈根本無需瞄準,十打九中,手榴彈一拋出去,肯定是中心開花,一響一大片,還得小心被自己拋出去的手榴彈彈片炸傷。炮營的戰士生怕誤傷戰友,擲彈筒專往逃到路旁另一側的日軍發射,大野聯隊被陳旅這麼近距離兜頭兜腦的一通狠揍,一時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此時的大野剛剛逃離主戰場,逃到路邊的河灘上,揮舞著指揮刀,準備組織日軍進行反擊,洪濤正愁距離太近,迫擊炮不好發射,此時一看,有一小股日軍逃到了裸露的河灘上,而且看樣子大野還是個指揮官,指揮迫擊炮組,向三百米外的河灘發射,二十餘發炮彈爭先恐後,魚貫而至,火光過後,彈片裹著砂石四處飛濺,大野也不知道是被彈片擊中還是被砂石擊中,身上被打了十幾個血窟窿,血突突往外冒,一頭栽倒在地。

陳建峰一看首輪攻擊奏效,日軍昏頭轉向,傷亡慘重,不過大野聯隊到底是日軍精銳,此時的日軍經過初時的慌亂,開始有集結布陣的跡象。陳建峰審時度勢,命令:吹衝鋒號,和日軍攪在一起,分塊殲擊,不許日軍集結突圍。

狹路相逢勇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