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旅部指揮所不遠的一個山頭,才旺將一麵旗幟插在了山頭,不是國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而是紅一方麵軍的軍旗。
陳建峰在望遠鏡裏看到紅一方麵軍的軍旗,一時無比激動:“這個才旺,什麼時候還留了這麼一麵紅旗。”
朱有良笑,說:“是我讓才旺豎的。”
陳建峰笑,說:“難怪!命令部隊,衝鋒,以勝利獻禮軍旗。”
嘹亮的衝鋒號在上十裏的山澗間響起。紅一方麵軍的軍旗在山頭隨風獵獵,戰士們看到那紅色旗幟上的紅五星,神聖感油然而生,一個個奮勇向前,有如一隻隻猛虎殺向敵陣,所向之處,早也被八路軍打得丟盔棄甲的日軍,一個個抱頭鼠竄,戰士們毫不客氣,子彈出膛,刺刀出鞘,日軍一個個被撂倒在雜草叢中,再也無法在中國的土地上趾高氣揚耀武揚威。
胡長發衝鋒在前,遠遠看見常崗正占據一個小山包在作困獸之鬥。胡長發不知道這是日軍的最高指揮所,一看此股日軍死到臨頭,還在作困獸之鬥,有好幾名八路軍戰士倒在槍口下,胡長發趕忙指揮德械連,一百支衝鋒槍織成一道道彈網,朝山頭湧去,日軍人仰馬翻,十幾名日軍被打成窟窿,其他的日軍一看大事不妙,趕忙將常崗團團圍住,保護自己的旅團長,可就憑剩餘的二十餘名日軍,又如何抵擋得住德械連的迅猛打擊,胡長發一馬當先,帶著德械連裹著風衝上小山包,手裏的衝鋒槍一秒也沒閑著,子彈如雨,掃過之處,非死即傷,常崗身邊的日軍又倒下了幾個,常崗的身前再無日軍,瞪著一雙魚泡眼,雙手握著指揮刀,哇哇直叫的常崗一下子出現在胡長發的眼前,這一下,胡長發看清楚了,一看常崗的肩章金黃閃閃,帶著一顆櫻星,與上次在一字嶺打死的大佐的肩章不同,想起陳建峰曾經告訴過自己日軍將官和佐官肩章的區別,心想這指不定就是陳建峰說的少將。
死在自己手裏的小鬼子無數,但將軍卻是第一個,這一仗大發了。反正陳旅不需要俘虜,捉了鬼子的將軍更加麻煩,不好處理,胡長發沒有猶豫,瞄準哇哇直叫的常崗就是一梭子,常崗頭部中彈,腦漿四濺,無頭的屍體撲倒在地,手腳還在直踹,似是死不心甘。
旁邊的日軍一見,哀嚎:旅團長玉碎了。
此時德械連的戰士跟了上來,衝鋒槍一通狂掃,常崗的衛隊一個不剩,無一活口。
陳建峰乘勝追擊,順勢回師陵川縣城,縣城的偽軍一看是陳建峰將山炮對準西門,不待陳建峰下令攻城,趕忙打開城門,舉著白旗,繳械投降。
洪濤和趙熙海都有些遺憾,說這偽軍也真是,一槍未放就繳械投降,也忒沒勁了,就不能堅持堅持,也讓炮營試試山炮的攻城效果,看幾炮可以將西門轟一個缺口,也好為將來的攻堅戰積攢經驗。陳建峰罵洪濤和趙熙海是敗家子,這段時間不計成本,把炮打得咚咚響,洪濤他們的炮響一下,他心裏就跳一下,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不知道省著點。洪濤和趙熙海一看陳建峰又露出陳貔貅的本質,趕忙擠眉弄眼,躲到一邊去了。
胡長發帶著特務營迅速向前,將偽軍看押了起來,對於陵川的偽軍一槍未放就投降,胡長發同樣也是費解,問偽軍大隊長是怎麼回事,偽軍大隊長哭喪著臉,說有東陽關據點偽軍的前車之鑒擺在那,他們哪敢和八路軍爺爺作對啊,可不想重蹈覆轍,自尋死路。三百餘偽軍看著德械連那清一色的衝鋒槍對準自己,一個個直哆嗦,趴在地上求八路軍爺爺饒命,說這次小鬼子在陵川犯下血案,槍殺學生,他們偽軍都沒有參入,常崗要不是覺得他們還有利用價值,需要他們籌糧,說不定早就將他們槍斃了。這倒是稀罕事,偽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骨氣,敢不聽從小鬼子的命令了,偽軍們一個個發抖,說現在在晉東南,小鬼子算什麼,八路軍才是大爺,提起陳旅的八路軍爺爺,小鬼子怕,晉東南的土匪怕,他們偽軍更怕,他們的所作所為,縣大隊都一五一十地記錄在冊,那可是生死薄,隻要再有血案,八路軍爺爺用朱筆在名字上一勾,準保人頭落地,而且家人還得背負罵名,為人唾棄,不得不背井離鄉。這世道,在家活著雖然不容易,但至少還有活著的機會,一旦背井離鄉,那隻怕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他們偽軍不怕小鬼子,就怕八路軍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