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最後的勝利(3)(2 / 2)

陳思涵懂事地點點頭。

而母親走的時候,已經不能言語了,可她就是不願離開,直到陳建山將陳建峰兒時的衣物拿了出來,母親顫抖著抱著陳建峰的衣服,這才不舍地離去。

陳建峰聽五妹說起母親離世時的情景,再也難以自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麵對湖南的方向,叩頭就拜:“爸、媽,峰兒不孝。”

辛小雅看著跪在地上不起痛不欲生的陳建峰,心痛不已,她走到陳建峰的身邊,蹲下身去,然後輕輕地抱住陳建峰。

離開延安前往晉東南的前夜,陳建峰向黨中央並毛澤東主席寫了一封信:我自小頑劣,讓父親痛心,讓母親擔心,19歲不顧父親的意願放棄留學,投考黃埔軍校,二十一年戎馬倥傯,隻在1927年與父母歡聚數日,一別又是一十八載,昨日方知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讓父母到死都為我擔心,放心不下,倍感慚愧,尤其是父母去世,身為男兒,卻不能在父母彌留之際盡兒女之孝,在父母亡故之後戴孝守靈,不孝至極。痛心疾首之際,我輾轉難眠,左思右想,提筆給黨中央、毛主席寫信,如我陳建峰今後不幸戰死沙場,希望黨中央能一改就地掩埋的慣例,破例將我的遺骸運至陳家灣埋葬在父母的墳前,讓我陳建峰不能為父母生前盡孝,那就死後為父母守墳。

就在陳建峰帶著胡長發、才旺以及德械連的戰士告別辛小雅,策馬揚鞭趕往黃河渡口之際。陳建峰的這份如同遺囑的信,就已經到了毛澤東的案頭。

毛澤東看著陳建峰的信,把信讓桌子上一拍:“這個陳建峰,真是亂彈琴,好端端,提什麼戰死沙場,這仗要是打到陳建峰這個軍分區司令都戰死了,那豈不是全軍覆滅,損失慘重,我們的黨經不起這樣的的損失。”

毛澤東對一旁的小龍說:“去,把陳建峰給我找來。”

小龍說:“主席,陳司令一早就出發了,照估計,現在應該已經到達黃河渡口了。”

毛澤東沉思:“這樣看來,他是早就計算好了。”

小龍說:“應該是吧。”

毛澤東看了小龍一眼,說:“除了這信上寫的,他還有什麼話?”

小龍有些猶豫,毛澤東眼一瞪:“說!”

“陳司令說,如有不測,有一件事,他不知該囑咐誰,隻能請求主席,將來革命勝利了,將徐雪涵的遺骸找來,與他一同葬在陳家灣。”

毛澤東沉默不語。

小龍說:“主席,您放心,陳司令也就這麼一說,他是咱紅軍八路軍有名的福將,子彈都繞著他過,打了這麼多的大仗硬仗,什麼時候受過傷,連毫毛都沒有傷過一根,他能有什麼事。”

毛澤東歎了一口氣:“這個陳建峰,老是不讓我省心。好好的,寫上這麼一封信,弄得我一時心神不寧,心裏都是酸溜溜的。”

毛澤東想了想,提筆在陳建峰的來信後批複:此事,五十年後再行考慮。

太行山腹地的張家村,軍分區司令部所住地。蔣民雲率陳旅的一應舊部在村口迎接陳建峰一行。

蔣民雲望了陳建峰身邊一眼:“聽說你和辛小雅結婚了,辛小雅呢?沒有跟你一起來?”

陳建峰笑著搖了搖頭,他結婚才多久,一個月不到,即便辛小雅與謝薇琳要好,按說此消息也不可能這麼快到達晉東南,他問:“我和辛小雅結婚之事,你是聽誰說的?”

原來前些天軍委給軍區電報中,除了告知陳建峰即將重回晉東南一事,還著重提及陳建峰和辛小雅的喜訊。陳賡左錫林他們知道陳建峰重回晉東南,都在等著陳建峰請他們喝喜酒呢。

陳建峰奇怪:“我結婚,軍委有必要在電報中著重提及嗎?”

蔣民雲笑,說:“你不知道吧。”

陳建峰奇怪:“我知道什麼?”

蔣民雲笑,說:“從延安到晉東南,咱八路軍的許多將領從辛小雅將你陳建峰堵在延邊邊開始,就在賭你陳建峰什麼時候和辛小雅正式結婚,有賭你38年結婚,有賭你40年結婚的,有賭你42年結婚的,越往後賭,賭注越高。軍委首長都知道這事,這次水落石出,答案已有分曉,自然是第一時間告知。”

“還有這事?”陳建峰問,“怎麼我不知道?”

蔣民雲笑,說:“你是局中人,怎麼可能讓你知道。”

“什麼賭注?”陳建峰問。

“開始是步槍,後來就成了重機槍、迫擊炮。”

“誰贏了?”

“各有輸贏,最大的贏家是陳賡兄,他和左錫林打賭,左錫林賭你44年結婚,陳賡兄賭你45年,結果陳賡兄贏了左錫林十門迫擊炮,一門山炮。”

陳建峰罵:“這個左錫林,照他這個輸法,老子給他攢下的那點家當,用不了兩年就成陳賡的了。”

陳建峰笑,說:“告訴左錫林,連山炮都輸了還想喝酒,喜酒沒有,鞭子倒有,問他想不想再吃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