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辛小雅比以前有了些微的變化,婚後的辛小雅,少了青澀,多了一份女人的成熟與豐韻,因為生養不久,比以前豐盈了許多,更顯風姿卓雅。唯一不變的是辛小雅的眼神,她就那麼站在榆樹下,看著馬上的陳建峰靜靜地笑,有激動又興奮,眼中還透著一絲陳建峰熟悉的調皮。
陳建峰笑,問:“等幾天了?”
辛小雅輕笑著伸出一根手指。
“一周?”
辛小雅搖搖頭,笑:“就一天。”
陳建峰笑,有些不太相信:“不會吧,連主席都不知道我會於今天到達延安,你又如何會知?”
辛小雅指了指自己的心,說:“是這告訴我你今天會到家的。”
辛小雅今天一早,心就噗噗直跳,那一刻,辛小雅如此強烈地感覺到,陳建峰正策馬揚鞭朝延安而來,今天肯定會回到延安,辛小雅沒有一絲的猶豫,將陳思涵送到保育院後,將小陳明達交給謝薇琳照看。當時謝薇琳也問了辛小雅同樣的問題,問辛小雅怎麼就這麼肯定陳建峰今天會到,辛小雅說是自己的心告訴自己,陳建峰就快到家了。謝薇琳還笑,問辛小雅這算不算心靈感應。辛小雅笑,說當然算,心靈之所以有感應,是因為你心裏愛著一個人,滿滿的都是他,無時不刻地想著他,所以不管他在哪,不管是隔著長江還是黃河,你都能時時刻刻感覺到他的存在感覺到他溫暖的氣息,當他向你走進,你的心就會知道,他此刻正踏著千山萬水,一步步向你靠攏,你的心才會隨著他的靠近而在熱烈地跳動。
陳建峰懂得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他當年也曾有過,當年他渡過金沙江,頭昏目眩,心一陣陣地抽搐,隻差一點摔倒在金沙江裏,就是因為他感應到了徐雪涵的死。隻不過他陳建峰感覺到的是悲和痛,辛小雅感覺到的是快樂和幸福。這都是愛,不管是悲傷還是幸福,其實都是愛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陳建峰看著巧笑嫣然的辛小雅,微微一笑:“當年在延河邊,你手一伸,咱們就此結下了不解之緣。一直以來,似乎都是你主動,我被動。”
辛小雅笑著插話,一如從前地調皮:“你是誰啊,你是延安自以為是的陳大將軍,我要不主動,你現在會是我孩子的爸?”
陳建峰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辛小雅笑問:“幹嘛?”
陳建峰笑,說:“這次我就主動一把,記得那年蔣民雲在延河邊將謝薇琳強行搶上戰馬,你說要和我一起馳騁延河,嚇得我溜之大吉,當時的你是不是有些遺憾?”
辛小雅邊伸手邊笑著點頭:“有點。”
陳建峰牽起辛小雅的手,輕輕一帶,辛小雅已經翻身上馬。陳建峰一揚馬鞭,二人一騎朝延安城而去。
辛小雅仰著臉,微微地笑:“建峰,我不再你的身邊,你有沒有想我,哪怕是一點點?”
陳建峰笑,說:“想啊,怎麼會不想呢。”
陳建峰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辛小雅。
延安和煦的微風輕輕拂臉,輕輕地揚起辛小雅的發,辛小雅靠在陳建峰的懷裏,聞著陳建峰溫暖的氣息,讓辛小雅有一種醺醺欲醉的沉迷,辛小雅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悠然,直到聽到延河嘩嘩的水流聲,辛小雅才從沉迷中清醒了過來,張看眼,延河就在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建峰已經停住了馬,任由戰馬在延河邊緩行。
辛小雅不好意思地一笑:“怎麼就到延河了?”再一看,趙熙海胡長發一行已經不見蹤影:“小胖呢?”
陳建峰一笑,說:“讓他們先進城了。”
陳建峰跳下馬來,掬了幾捧延河水,洗臉。延河水不及太行山的河水清澈,有一股黃土味道,陳建峰洗完臉,一時神清氣爽,陳建峰翻身上馬:“走,回家,看陳明達那小子去。”
戰馬躍過延河,朝楊家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