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被琴聲勾引(1 / 2)

忽然,窗外漸漸傳來悠揚的琴聲,輕攏慢撚,扣人心弦。那是穆若在現代很少聽到的古琴的聲音,那樣陌生,卻還是被吸引。

那琴聲似乎有神奇的魔力,讓穆若煩擾的心一下子就沉靜了下來,靜靜的傾聽那飄揚的曲調。

眼前浮現出一雙眼睛,是那雙看了一下,就深深印在腦海裏的,動人的眼波。

還是出去透透氣吧!

穆若汲了鞋,從架子上取下搭在上麵的芙蓉色披風,輕輕的開了門,走了出去。

初秋的夜晚,空氣變得清新,不像白天一般的悶熱。而且古代汙染也少,怕是熱島效應不是那麼明顯,城市裏的夏末秋初也很涼爽。

穆若吸了吸鼻子,雙手緊了一下領口的披風,踩著愜意的秋葉,循著琴聲而去。

“綠兮衣兮,綠衣黃裹。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

綠兮絲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無訧兮!

絺兮綌兮,淒其以風。我思古人,實獲我心!

……”

琴聲悠揚,愈走愈近,隱約中仿佛還有人在那裏低聲吟唱。月明星稀,天上一輪圓月清澈明亮,照亮了深宮中彎彎曲曲的小路,石子砌成的小路上,穆若的繡花鞋輕輕落下,發出如同花苞綻放的輕響。

繞過假山,那淒婉的歌聲愈發近了,忽然,穆若停下了腳步,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為什麼,那種預感如此強烈,仿佛繼續走下去,我就會看到他?

緊攥著披風的雙手冰涼,手心卻仿佛冒出了冷汗,穆若就那樣站在那裏,她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

琴聲依舊,那細膩的如同傾訴一般的樂曲再一次撫平了穆若的心,放入一隻溫柔的手,拉起穆若,安慰似的帶著她向彈琴的人走去。

別怕,放心,是我……

穿過藤蘿搭蓋的層層簾幕,豁然開朗,明亮的月色照在穆若的身上,眼前是一座石橋,彎彎的,簡簡單單。而石橋的盡頭,有一座小小的亭子。

若說在古代,富人家中有亭台樓閣並不太稀奇,可是,那石橋的另一頭,亭子的周圍,長滿了如血一般的花朵,明亮的月光下,那些紅色的妖豔的身姿,在琴聲中熠熠閃光。

石橋下流水潺潺,蜿蜒的河水似乎將石橋的另一端隔離成一座孤島,島上開滿了鮮紅色的花朵,以及,繁花中一座孤零零的亭子。

歌聲又輕輕響起,穆若的目光停在亭子中撫琴人的身上,如雪的月光透過亭子,灑在他如雪的衣袍上,蒼白的手在月的照射下幾乎透明,如墨一般的長發披灑在肩頭,用一支碧玉的簪子隨意一綰。臉龐仿佛象牙雕琢一般,白淨溫婉,哀婉的歌從他口中飄出,如墨一般的眉間凝著淡淡的哀愁。

就是這樣一位神仙一般的人,坐在鮮紅色的花朵中間,彈奏著哀傷的歌。

穆若一時呆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畫麵,亭中的人垂著眼簾,額前的發絲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優美的樂聲從他的指尖傳出,仿佛訴說著什麼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