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無心冷清的雙眼隔著紅紗蓋頭能看到程之天憤怒而年輕的臉,這麼急躁的個性,真是個孩子。
走近程之天,章無心抬起自己驕傲的頭顱,將纖細的脖頸主動送到程之天的劍下,冷靜的抬起自己手中的刀,犀利的刀鋒駕於馬頭邊:“你動我試試,汗血寶馬,百年良駒,你若取我人頭,我就用你的坐騎陪葬,試試是你劍快還是我刀利。”眾所周知這匹馬是程之天的心肝寶貝,在程之天心中她比不過一頭畜生,他把弱點帶在身邊招搖過市,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愚蠢,“隻要你舍得此馬,我不介意同歸於盡。”
程之天的劍鋒輕微一抖,被人威脅是生平第一次,被威脅一擊即中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他今天遭遇了太多的第一次,不由失去了心中的憤怒,升起了疑惑,這女人是瘋了呢還是傻了呢?
程之天的劍鋒這一抖也正好將章無心白玉般的肌膚滑出一道狹細的傷,血珠從肌膚下迫不及待的衝出,在傷口凝聚成血珠順著柔美的曲線滴落在嫣紅的嫁衣裳,觸目驚心。
“無心,你幹什麼?”章家老爺從門房內衝了出來,正好看見這嚇破他膽子的一幕,在接到管家的通報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做夢還掐了手臂一把,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恨不得這就是一場夢。
她能幹什麼呢?現在是她被別人割脖子,章老爺的話問得可笑。
“誰都不要亂動,我膽小被人嚇一嚇說不定手抖就得傷及性命了。”她的刀若動,那就不是傷口而是取命。章無心淡淡的聲音不大,卻結成一朵厚實的烏雲籠罩在舉頭三尺之上,讓紛亂的人群都停下了狼狽的奔走。
程之天因為章無心的威脅怒火中燒,燒盡了心中的一絲理智:“你敢?”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程之天持劍站在了章無心對麵。
話雖如此但程之天心中有道聲音響起,這個女人她確實敢,即使看不見她的容顏,可她渾身的殺戾之氣居然和大哥不遑多讓。
章家居然出了此等人物,為何他從未聽說過?為何大哥也從未提及過?為何身家背景的調查裏暗夜右支從未記錄過?
程之天壓住心中的疑惑,用寒霜九天的語氣表達自己的憤怒。
“章炳望,當初的提親你是欣喜若狂,如今章無心卻在迎親之時公然悔婚,你們章家人將我們程家堡的顏麵置於何地?”這筆賬他記下了,他日必定加倍奉還定當讓他們章家人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章炳望正隔岸觀火突然被人點名,括約肌不禁一緊,頭皮都炸了起來。
“三公子息怒息怒,小女無知,家教鬆泛犯下滔天大罪還望公子海涵,千萬不要同如此愚婦計較。”平時高高在上的章老爺在比自己小近三十歲的年輕人麵前點頭哈腰的賠笑,極盡所能的將自己的女兒貶低成一文不值的賠錢貨。
程之天的臉黑成了包公,章炳望這話不明擺著說他們程家堡有眼無珠選了個蠢貨當程家堡主母?
程之天想到的事章無心也想到,她嘿嘿的笑靨如花:“無知者無畏,三公子多包涵。”
“你閉嘴!”程之天氣的想捏死章無心,這女人如此可惡,挑起事端還能閑適看戲,她是真不怕程家堡的勢力,一個居家小姐她憑什麼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