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浩迅如閃電的出手捏住了疙瘩的手腕,疙瘩一驚想甩,可用勁之下發現自己的手像別人的,饒是鼓足全力都紋絲不動,大大的眼中寫滿茫然看向程之浩,胸口有些煩悶就像後巷東頭的小狗子偷吃了他的雞腿一般,忽然委屈的想哭,嘴角已經下拉出準備嚎啕的弧度,一股暖流卻從他胳膊衝進體內,霸道的撞散了他心中的憋悶,然後順著胸腔迅速的走遍全身,奇跡般的安定了他心底的躁動。
疙瘩好生奇怪,圓圓的眼睛好奇的看著程之浩,見他微微垂眸才發現這個大哥哥比勾欄院最好看的小花還漂亮,不由心生好感,又推出懷裏的茶壺,聲音洪亮的喊:“茶。”
程之浩收回手客氣的說道:“謝謝,不用。”他看出疙瘩隻能對簡單的用語做出反應,故此說的話也變得簡短。
“怎麼樣?有資格做你的徒弟嗎?”軒轅無心問。
“骨骼精奇,筋脈順暢,血路之中沒有堵塞,看來是天生癡傻,沒的救。”
“哦!”軒轅無心拉長尾音,戲謔的笑著,都已經想救這小子了,看來是願意收他做徒弟了。“師父受徒弟的茶天經地義,我覺著他挺聰明的居然知道給你敬茶。”
程之浩任由軒轅無心對自己訕笑,吩咐立在一旁的袁昶:“袁昶,把他帶回程家堡,不準用強的,我要他心悅誠服。”
袁昶一腦門的黑線的應承,心中卻不忿,主母給主子挖坑,墊背的為什麼永遠都是他?身為屬下,還要負責為主子打情罵俏的戲碼搭台嗎?
疙瘩癡癡的望著程之浩和軒轅無心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暖。”
袁昶湊上去問:“暖什麼?”
疙瘩伸出略顯粗糙的手指指一指程之浩的背影,裂開一方純真的笑容,開心大聲的說道:“暖!”
袁昶揮手扇疙瘩的後腦勺,暖個毛線……主子一張冷臉,從他身上哪裏能摳出一星半點和暖沾關係的特點?
袁昶的巴掌對於疙瘩來說形同蚊叮,手指指一指破爛的樓梯:“厲害。”
袁昶恍然大悟:“老子明白了,你是說主子摸了你脈象,內力渡進了你七經八脈,所以你覺得暖和是不?”
疙瘩依然一臉傻笑,鏗鏘有力的吐出一個字:“暖!”
袁昶氣血翻騰,一腳差點就照著疙瘩的屁股飛過去,眼角正好掃到毀於他手下的勾欄院,腦中靈光閃現:疙瘩說的他不懂,他說的疙瘩當然也不懂。
於是探出手握住了他的命門,一陣渡氣,疙瘩傻笑更甚,嘴裏不停的暖暖暖暖暖……暖的袁昶頭大。主子收這麼一個家夥當徒弟,以後他們做人屬下的人有苦頭吃了。
誰也不會想到今日軒轅無心的一句戲言,成就他日的變數,誰又能想到癡傻的疙瘩會成為十年後程之浩最好的徒弟,雪冥大陸的第一猛士。
二樓的牡丹廂房外有一段紅帳掛在門邊是空房迎客的意思,綢幔飄飄蕩蕩一切顯得曖昧不明,推開門屋內充斥著一股又一股糜腐的味道。
趙豔紅玉體橫陳在屋內的床上,脂粉厚重的臉隱於薄紗的床幔後,嘴角掛著濃濃的不屑:“我還以為誰這麼大排場的要包我趙豔紅吃香喝辣,感情好……是軒轅大小姐,怎麼今天有空來我這小地方做客呢?”軒轅無心這種小娘們居然也會來十八巷,她不怕進得來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