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達在旁忍住笑也隨聲附和著:“吳將軍若是再油鹽不進,那你就自己出堡,我們做下人的不送。”沒有程家堡的引路,吳德光就隻能死在叢林裏。
吳德光本來就不是真心尋死,見程之浩不阻攔自己,而且還任由他的手下對自己這番戲弄,頓時倒左右為難了。可是一想到要把吳誌言送去邊疆,吳德光比死痛苦,趴在地上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隻覺得生不如死。
程之浩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吳將軍為難,那還是先回去好好為吳誌言準備身後事吧,至於你吳家的其他人,是否能逃過鍾丞相的怪罪,畢竟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說不定鍾丞相宅心仁厚不會對吳家欲加之罪的。”說完作勢起身,他也不是非要幫吳德光這個忙,而吳德光也不是非聽他的話。
他是想在朝廷中按一枚棋子,但這枚棋子不是吳德光也可以是別的人。
鍾南翁會宅心仁厚,豬都能上樹了。混跡朝堂多年的吳德光怎麼會不明白程之浩的心思,聽到他說這番話一下著急了,迅猛的從地上竄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拖住了程之浩的腳步。
老臉上涕淚縱橫,鼻涕都噴出來一條落到衣襟上,痛哭流涕嘶啞著嗓子喊道:“我願意,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隻求程堡主能救救我兒!”吳德光抱著程之浩的腿哭的好不傷心,好像被逼良為娼的黃花大閨女。
程之浩任由他抱著,低下頭彎下腰跟哄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拍拍他的肩頭,冷冷清清的說道:“不過我幫了吳將軍,也希望吳將軍能幫程某一個忙?”
“老朽無能。”吳德光抽泣著隻敢示弱不敢回應程之浩的話,他有什麼可以幫程之浩的。不會這麼快就要他去殺了皇上吧。
程之浩猝然冷了聲音,抽回自己的腳,站到一邊:“吳將軍剛才還說程某想要什麼都可以,這麼快就反悔真是讓程某見識了什麼叫言而無信,既然吳將軍沒有誠意那就請吧。”
吳德光還保持著懷抱的姿勢,無措的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程之浩,唏噓的問道:“你……你說吧,你想怎麼樣?”委屈的模樣更像被人推入火坑的娘家婦女了。
程之浩冷著臉道:“讓你的大女兒和小兒子進主母的房學著伺候吧,主母是皇家中人,吳將軍應該放心一些。”
啊?這一下不但吳德光驚詫,連袁昶和杜達都跟著錯愕,這裏有主母什麼事啊?主子什麼情況?
“我明白了,你這麼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在朝中樹立程家堡的勢力,你有我當你的棋子還不夠,你是想操控朝廷!”吳德光突發奇想,不知道哪裏蹦出來這麼天外飛仙的一筆。
哢嚓一聲脆響洞天,袁昶毫不猶豫的讓吳德光斷了一條腿,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主子的威嚴:“笑話,我們堡主需要操縱朝廷?”他朝廷儀仗程家堡都來不及。
杜達在旁冷聲附和:“我們主子幫你救人,你光空口白牙謝過就了事?官場之人辦事不會如此沒有眼色吧,即便收了你一雙兒女。你欠的人情還大著了。”
雖然他和袁昶兩人都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是主子的決定他們是一致擁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