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苟連河活了二十多年真正害怕的人不是程之浩,也不是初始認識的軒轅無心,而是他的父皇。這個他跟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君王,在苟連河的心中父皇的恐怖日新月異,每一天都會帶給他讓他戰戰兢兢的威懾。
三歲的時候他就被父皇丟進蟲堆呆了一個月之久,沒有吃喝,想活著隻能啃吃那些讓人惡心的甲殼蟲。
五歲的時候,他就按照皇室規定成為蠱種,每天身上都會多一種致命的蠱毒,因為要給別人下蠱就得自己先嚐蠱,這樣才會知道每種蠱的厲害,也防止以後皇室之爭死的太草率。
這樣過了五年,待到他十歲的時候終於算學業有成,從那時候開始他每天的學習任務就是,要用蠱將身邊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人們,一個一個的殺掉。這樣他才會練就的鐵石心腸再無顧慮。
在父皇的重重壓力下他顫顫巍巍的動了手,殺死了他最親最親的陪讀,足骨。
然後身邊的人從每一年換一批到每半年換一批直至每三個月換一批,殺人無止境,人命成為最下賤的東西,苟連河從痛苦到平靜最終以殺人為樂,完全扭曲。
十九歲的時候他終於不用再殺身邊的人了,因為他已經成功的麻木,成功的得到父皇的認同。他的心智已經堅定,再殺人也沒有什麼意義。
苟連河不知為何,在苟耀天眼神的壓迫下,他無端的想起來了小的時候,渾身一層一層的泛寒,腳心冰冷。
麵對苟耀天,苟連河的那種害怕是根深蒂固無法掩蓋的。
“朕來看看朕受傷的兒子是否有痊愈的跡象,怎麼?還需要你的批準?”苟耀天為尊二十年有餘,渾身有著與生俱來的的威嚴。隻眼睛稍稍睜大就能讓苟連河顫上一顫。一身膽寒無所遁形。
“兒臣惶恐……”接下去的話苟連河又再次卡在咽喉處,他因為心虛想將借兵一事和盤托出,但有害怕苟耀天並不知道個中緣由,自己這麼一說不是不打自招得不償失麼,於是抱著僥幸的心態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挺了挺胸膛,想借由此舉壯勢。
苟耀天差點被苟連河的舉止氣的吐血,看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他還做對呢?
“程之翰來了你知道嗎?”苟耀天顧不得身邊還有眾多的圍觀者,怒吼咆哮,而那些伏地的人們也都為之一振,知道程家人向來是皇上的忌諱,而現在這個忌諱卻當著他們的麵從皇上的口中脫口而出。
苟連河大為吃驚:父皇如何得知的程之翰前來洗濯國的,難道他不是來竊取什麼不為人知的機密,而是來麵聖的?苟連河心神一通,明白了這是程之浩的作為,好狠好毒好直接的陷人於不義,程之浩連陰謀詭計都不屑使用,直接給了他當頭一棒,真是好妙的絕招,直攻要害打的他真是毫無招架之力。
在月台之下跪拜的人群也因為苟耀天的話慌了,皇上密會程之翰的事情居然用吼的,看來他們是一個都活不成啊!有人已經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暈了過去,有人已經開始啜泣,咬著嘴唇不敢出聲。
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可怕了,可怕的是洗濯國的蠱刑,皇宮外的人或許不知道洗濯國的天威是靠一堆堆讓人頭皮發麻的蟲子堆砌而出的,但是他們身在皇宮內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