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現實而殘酷的話將我幼小的心靈打擊得傷痕累累……“你說話太傷人了。”我撇著嘴嘟囔。
“因為我很清楚,你就是要被我這樣罵一通才能清醒,要不然你一定渾身難受。”盈盈毫不客氣地說:“如果你隻是因為覺得譚睿騙了你,才轉而在宇文耀身上找安慰,我尚可理解。但如果你是天真到了期望宇文耀為你離婚再和你結婚,那我就要笑暈了。”
小狐狸精,說話真惡毒。
“總之,你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才能畢業,最早也要在畢業的時候再結婚,所以,宇文耀就還有這麼多的時間來拖延你。我相信他一定有這個本事,你要不要賭賭看?”
不要!我氣呼呼地掛掉電話,罵自己真是賤,隔段時間就要找盈盈這樣罵我一頓才過癮。
可是她說的話,之所以能刺痛我,無非是她說中了我的心事。
你對我很好,很小心,可是我總覺得和譚睿比少了些什麼。我是不是很不知足?如果用他的優點和你的缺點對比,我大概永遠都不會幸福。
看到很多言情上寫小三,總會出現如下情節:男主握著女主的手在各種公共場合,突然男主放開女主的手,匆匆逃開。事後解釋:我遇見了我老婆的**。
很幸運,我沒有這樣的經曆。
因為你那段隻有一個月的婚姻,除了你的家人,幾乎沒有人知道。
那次遇見蕭逸,我想如果不是金急雨在演藝圈裏是炙手可熱的編劇,他也不會知道你的妻子是誰。
你喜歡將我打扮得很漂亮,很搶眼,配合你出席各種晚宴活動,然後大方地介紹給你的朋友。
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不應該奢求更多了,是不是?
很想問你個明白,盈盈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猜中你的心思?可是我孬種得始終說不出口,在這樣喧囂的酒會上,我懶得隨你穿梭於各個社會名流,靠在涼台上喝香檳。
五月末是薔薇盛開的時候,在明亮如白晝的燈火照耀下,涼台下一片紅綠相間的美麗景象煞是動人。
不知道香檳喝多少才會醉?還是酒精也會隨著人的心情起化學反應?
喝到臉頰火燒一般地燙,我索性倒在涼台的躺椅上。
你看見我已經有些醉態,忙甩掉一直纏著你的一個男子,朝我這裏走來。
“喝了不少?”你手試探性地摸摸我的臉。
“嗯。”我將酒杯丟給他,真的不能再喝了,我酒量一向不好,小時候貪吃,喝醪糟都醉過。爸媽回家看見我抱著一瓶空的醪糟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笑到不行。
你也不避諱大庭廣眾,將我身子扶起來靠在你胸膛。“怪我冷落你了麼?”
我有什麼資格怪你呀?就算怪,你會買我的賬嗎?“我想回家。”
你扶著步伐不太穩的我走出宴會廳,抱我進車上的後座。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我覺得好無聊。”大概是喝了酒吧,我開始抱怨起來。
“是嗎?我以為你會喜歡,下次我自己來。”你邊開車邊從後車鏡看我。
“在你遇見我之前,你喜歡帶誰來?”借著酒勁,我問你。
“不記得了。”顯然是亂講。
“你帶金急雨來過嗎?”我大膽問你,提到一個敏感人物。
“從沒有。”你的語氣已經有點不悅。
“你喜歡她什麼?”我繼續問。
你不說話,我是瘋了,才會無端起事,但是我竟然不後悔問你,並且急於知道答案。
“那你喜歡我什麼?”得不到答案,我又問你。
“你說呢?”你不用心地反問我。
“喜歡我傻、笨、蠢……好騙,好敷衍。”怎麼想,我都隻能用這幾個詞來形容我自己。
你不說話,我從車鏡上看到你的眉頭已經擰在一起。
無理取鬧的女人,耍酒瘋的女人,一定是所有男人都深惡痛絕的。
以為你就要這樣裝失聰混過去,不料你居然問我:“那你喜歡我什麼?為什麼和我在一起?”
我笑,你年紀輕輕,記性已經差到如此地步。
“因為你的確很有魅力,因為你說你喜歡我,我才喜歡你;因為你說,你要對我好,比譚睿對我還要好……所以我才和你在一起……你說,要我給你一個機會……”是想嘲笑他的健忘,可是說著說著,我竟然發現眼角有什麼東西流下來,連聲音都變了調。
那晚對我說這話的人,真的是你嗎?
你聽了我哭哭啼啼地說完這些話,猛地打了把方向盤,朝相反的方向飛馳而去。
你不載我回家,要去哪裏?是終於厭煩了我要把我丟進C江滅口嗎?
隨你,我已經沒有心思也沒有力氣關心你要帶我去哪,由你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