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桶落地的時候,古加拉斯才反應過來,低下頭,看著流出來的酒,慘叫一聲連忙將酒桶拿起來,心疼地看著灑在地上,已經救不回來的那一部分。

“額,抱歉,看來把你驚到了。”艾歐有些無奈,沒有想到他的名字連遠在弗雷爾卓德的諾克薩斯人都知道,而且反應這麼大。

銳雯倒不覺得意外,這麼多年來,能以個人能力消滅那麼多諾克薩斯人的人,也隻有艾歐一個人,他絕對無法想象艾歐尼亞的劍皇,對於一個諾克薩斯人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尤其是參加了入侵艾歐尼亞戰爭的士兵,他代表著恐懼以及……噩夢。

作為一個諾克薩斯人,古加拉斯對於“艾歐”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才會讓銳雯懷疑他的身份。

“你的名字沒有一個諾克薩斯人不知道,我回去過一次,你把他們都嚇壞了。”古加拉斯,再灌了自己一口酒,似乎是在壯膽,“我在酒館裏不知道砸過多少參加了艾歐尼亞戰爭的廢物的腦袋,瞧瞧他們喝醉後的樣子就知道……嗝……沒有想到你會和一個諾克薩斯人一起……嗝……看來我不用擔心我的命了。”沒有人會認為艾歐尼亞的劍皇會喜歡諾克薩斯人,見到他的諾克薩斯人都會擔心自己的小命會不會被順手收掉,如果一開始古加拉斯知道艾歐的身份,絕不會大大咧咧地說自己是一個諾克薩斯人。

“你不是入侵艾歐尼亞的諾克薩斯人……”艾歐吃著古加拉斯給的鹿肉淡淡地說道,“沒有必要,我不會殺人。”

銳雯烤著狼肉,聞言,手一頓,然後繼續烤肉。

“嗝……嘿嘿……還真是和傳聞的不一樣。”古加拉斯抱著自己的酒桶,醉醺醺地笑了,如果是之前,要他在兩個實力非凡的陌生人麵前喝成這個樣子,他可不敢,但是既然對麵的是艾歐尼亞劍皇,那麼多餘警惕就可以省去了,反正他要殺人,自己也活不了,至於那頭白熊,他已經無視掉了。

古拉加斯不知不覺醉倒在地上,打著呼嚕酣睡。

艾歐無聲笑笑,這個古加拉斯很有趣,挑著火,他輕聲對銳雯說道:“你先休息吧。”

銳雯點點頭,正準備躺下,艾歐指了指那邊已經吃飽趴著,好像已經睡著了的白熊,說道:“你可以靠在它身上,它的皮毛摸起來還不錯,躺下去,大概會睡得很舒服。”

銳雯看著白熊,笑出了聲,也如艾歐所說,躺在它身上,白熊有些不滿,鼻子地打了聲響,但還是沒有動作。

“如果當初你見到我的時候,我沒有救過艾瑞莉亞,你會殺了我嗎?”銳雯突然開口問道,“我和古加拉斯不一樣,我是侵略者,是一個屠夫……”

艾歐挑著火,沒有回頭。

銳雯就這麼看著他的背影,過了好久,心下一歎,閉起了眼睛,突然,聽得身前那人,平淡地話語:“不會。”

銳雯心中一暖,她不知道艾歐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她知道,自己對於這個答案,滿意了。

其實她能夠接受艾歐給出的任何一個答案,哪怕艾歐說“會。”,她也能夠接受,因為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艾歐尼亞的劍皇有理由做出報複,她,是士兵,是戰士,上了戰場,殺了人,就有心理準備被殺。

看著火堆,艾歐眼中閃著火光,身邊是兩個諾克薩斯人,活的,一年以前,他身邊也有過很多諾克薩斯人,很多,但是他們是死的,他下的手。

夜,過得很快,銳雯睡得很沉,當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額……對不起,睡得太沉了。”銳雯連忙站了起來,“你一夜都沒有休息嗎?”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少睡得這麼久,天已經大亮了才起來。

她看了一下周圍,古加拉斯已經不在了,大概走了。

“我休息過一段時間,足夠了。”艾歐微微笑道,“古加拉斯已經走了,他說他還要去找最好的釀酒材料。”

白熊頂了頂銳雯,表示自己被她靠了一夜,醒了也不能動彈才是最苦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