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憶起“破空”還在自己的腳踝處綁著,這夥計可比自己無力的四肢有用。
“咻”的一聲霜風抽出匕首朝著最近的那隻胳膊上劃去,感覺到了一陣溫熱的獻血濺灑到自己臉上,但那人既沒有反應也沒有出聲,胳膊一如既往的沉沉壓在霜風肩頭。
還好噴出的血是熱的,還好正糾纏她的不是從墳墓裏爬出的一堆死人。
這些人肯定是中邪了。
正元節氣,萬人空巷,現在正的就是一條空巷了,霜風想呼救也不會有人解救了,真的生不逢時出師不利。霜風揮舞著匕首齊齊拖過在那些胳膊上一一劃過深深的血痕。本不是喜愛殺戮之人,但今夜她卻跟獻血結下了淵源,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彌漫著鼻息之間,仿佛還聽到了滴滴答答的流血之聲。
那些人沒有一個發出疼痛的呻吟,似是連呼吸也微不可查。隻是緊緊的壓製住霜風。
胃部裏泛出一股酸液,幾欲作嘔。她也在死命的堅持著,匕首的長度不夠,根本無法削下那些僵硬的手臂,她隻是拚命的在他們身上劃出盡可能多的傷痕,血夜漸漸流失他們才會體力不支,這樣霜風逃出的幾率才會更大。
此刻才發覺自己真的是孤立無援,苗空自事情發生開始就消失不見,期待有個人意外的幫助自己似乎不太可能,隻有靠自己了。
不斷的有伸展過來的長臂擊打著自己的頭部,被包圍嚴實根本沒有躲過的機會,霜風漸漸覺得眼睛發昏,各種似曾相識的熟悉症狀逐漸顯現,瞥了眼夜空之上那輪當空的皓月,離發作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左右,難道是今晚要提前發作了。
眼皮是越來越沉重,肩上扛著山一般的重量,肺部裏的空氣似是越來越少,霜風的腿不住的發顫,夜風一過,衣衫觸及皮膚竟有徹骨的涼意,那是被滴落的血夜浸染。
霜風的雙眸緩緩的閉合,身體慢慢降低。她快要支持不住了。
然而就在她快倒下的時刻意外的看到了屋頂之上一個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但也不是特別熟悉。
“苗空。”霜風似激動的大喊一聲,原本漸漸軟弱的身體霎時間如注入了能量般,雙腿又開始往上頂。那家夥總算是死出來了,來了就有希望了。
“公子也這是在幹嘛啊?”苗空瀟灑的站在屋頂,語氣裏有幸災樂禍的揶揄,一群人圍困一個人,難道看不清楚她在幹嘛。
“少廢話,救人。”邊說話的同時又一隻粗臂砰的砸下,砸的霜風眼冒金星。
霜風分不出精力拿眼睛瞪他,反正眼神再淩厲,她的怒火在洶湧苗空也懶得去感受。
隻消片刻苗空便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衣袂飄飄的緩緩而下,腳步虛無,身輕如燕,他的輕功的確算上乘,爐火純青。
“閉氣。”邊飛下的同時苗空嘴裏飄出這樣一句。隨即就有粉塵般的物質飄揚而下。
霜風聞言立即屏住呼吸,果不其然如泰山壓頂的那些人漸漸的如融化的堅冰緩緩的倒地,解救在苗空眼中竟是如此的簡單。
那根根木頭通通倒地後霜風如釋重負,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臉上身上一片狼狽。
苗空抬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死士,“你沒事吧?”走近霜風關切的問道,玉骨扇輕輕的戳了下她的背,不料她也軟綿綿的應身倒地。
苗空抓起她的胳膊一把撈起,“看你整人的時候張牙舞爪跟隻野貓一樣,怎麼現在……”說話的同時伸出兩指探了探她的脈。
“現在怎麼?”筋疲力竭的霜風依舊嘴巴依舊不饒人。
“現在跟個喪家之犬一樣。”這句話苗空真沒好意思說,依他看這個女人可是小氣的很。
“你中毒了。”苗空皺著眉頭轉換了個話題,四個字絕對的肯定。
“我中毒了。”片刻的休息之後霜風感覺到了體力的漸漸恢複,拾起“破空”隨意的擦拭了一下塞進了靴子裏平靜的回答道。
“是啊!你中毒了。”苗空依言又接了句。
“是啊!我是中毒了。”霜風再一次見識到了苗空的囉嗦,知道本姑娘中毒了難道不會送姑娘去解毒啊!霜風拿眼神去剜他奈何夜色太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