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猜測,四爺如此動怒,一是因為這陳庶福晉的胎兒定是保不住了,二乃是因沐格格。如若此事真與沐格格有關,想必四爺和沐格格之間將有嫌隙了。

按理說這沐格格如此聰慧之人,怎會就出手推了陳庶福晉?難道這又是陳庶福晉的一計?但她怎會用如此難得的孩子來拱沐格格呢?這絕對不合常理,李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一會兒,方老太醫和產婆從廂房裏出來,跪在四爺麵前。

“孩子怎麼樣了?”四爺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問了。

“回稟親王,庶福晉她……落胎了。”方老太醫和產婆都是滿頭大汗,眼神閃爍,不敢看四爺。李玉看兩人神色奇怪,隻當是兩人害怕惹了四爺的怒氣。

四爺並沒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兩人急忙起身離開了。

四爺走進廂房,陳氏正臥在塌上哭,見四爺進來,哭的更厲害了。她捂著肚子,麵色憔悴,看著很虛弱。

“爺!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妾身的孩子……妾身的孩子還在對不對?妾身守了這麼些年終於盼來的孩子,怎麼就沒了!這是一場夢,妾身一會兒就醒了,一定會醒過來的。”

見陳氏越說越激動,四爺坐在塌上安撫她,陳氏傷心的撲在四爺的懷裏,哭的梨花帶雨的,任誰看了都心疼。四爺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眉頭緊蹙,卻也沒說什麼,他的孩子就這樣沒了,他也心疼。

“妾身知道,那日讓沐格格意外落水之事縱使有千千萬萬的誤會也是妾身的不對,妾身隻是嫉妒她得了爺的盛寵,想讓福安康嚇唬她一下,讓她不要獨自霸占著爺,去不曾想怎麼著她就落水了。”

陳氏越說越傷心:“爺,再借妾身十個膽子,也不敢動爺喜悅的女人,可是事兒出來了,妾身也認了,乖乖的禁足著呢,今兒出去遇見了沐格格,就和她解釋來的,沐格格也是嘴上應了不記恨的,妾身便去給福晉請安,怎的福晉突然就想推妾身呢!”

“你是說,福晉和沐氏一起推的你?”

站在一旁的芸兒忙道:“主子爺,奴婢看的真真的,確實是福晉和沐格格一起推的庶福晉。”

陳氏哭的就更厲害了,淚水都可以拿盆接:“爺,福晉那邊,定是記恨妾身得了爺的寵,早就看妾身不順眼了,如今病剛好,腦子不清醒呢。沐格格平日裏和福晉要好的,或許是想在福晉那裏邀功,又記恨著妾身,才和福晉一起動手推了妾身,她是不知道後果才會這麼做……不知道妾身的胎本弱,平日裏妾身是多麼萬般小心的嗬護的,這麼一推就出事了。”

陳氏這話說的明麵兒上是替福晉和沐雲朵開脫,實則是將兩人推她的動機合理化。

四爺的臉色便越發難看了。

陳氏察言觀色以後又哭道:“妾身真的後悔啊,早知道如此,當初何必做爭風吃醋的傻事,如若悄兒麼聲的,也不會失了爺的心,如今連孩子都保不住。爺!往後可讓妾身怎麼活,我的孩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