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又道:“奴才去太醫院問過張太醫,平日裏都是他替庶福晉診治的,事發當日,張太醫亦在太醫院沒有去別處,但卻突然換了一個即將告老還鄉的老太醫來診治,依奴才之見,這事兒確有蹊蹺。”
四爺微眯著桃花眼,心中思量,如若這二人真是陳氏派人殺了滅口的,那這女人還真是兩麵三刀,平日裏軟柔輕語,分外體貼又性子隨和,心卻是如此狠毒,這樣的女子,留在身邊親近兩年有餘,豈不是與蛇共舞。
四爺又想起之前對她並不喜悅,怎的後來就寵著她了,也是奇怪的很。
但落胎之事如今已經無從查起,殺人之嫌最好隻是猜測,嫁禍之事定是屬實的。他心中自知福晉和沐氏是被陷害的,陳氏這胎肯定是早就落了,才嫁禍給她們二人。隻是現在也不能給沐氏一個確鑿的清白。
光是屢教不改,陷害他人這一樁,陳氏在他心裏便是毫無分量了,如今她又是罪臣之女,待隔幾日,按照皇額娘的意思找個明目降了她的位份也就算了。
四爺定了定神,接了春兒遞過來的茶盞對李玉道道:“李玉。你去傳話吧,解了那沐氏的禁足。”
“嗻,主子,可要沐格格來謝恩。”
“不必了,爺還不想見她。”
四爺還在為沐雲朵衝撞他之事氣悶呢。
“嗻。”
李玉心裏明白四爺的心思,他退出去,親自去了沐雲朵的院兒裏傳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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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朵這邊,還不知道陳氏那邊已經天翻地覆。如若是知道了,估計她也會相當震驚,在這府院兒裏,玩的就是心跳。
這幾日被禁足著,她倒也真沒覺得無趣,按理說平常女子不得是黯然神傷,以淚洗麵,這些個和她可是無緣。刺繡,書畫,寫字,彈琴,看書,偶爾做些香薰,忙的不亦樂乎。
孫格格,周格格,李格格時不時的來串門子,除了見不到四爺,不能出門子,其他和平日無異。
小團子和宣兒驚歎,要說被禁足了還能這麼從容自得的就隻有他們主子了吧。主子爺若是知道了沐格格這般自在,可是又要氣她了。
這會兒,沐雲朵閑下來在屋裏逗玩著白花花。
“格格吉祥,格格吉祥。”白花花就還是隻會這一句。
沐雲朵咯咯咯笑的開心:“這笨鳥,沒得救了,趕兒開春,給你喂些活蟲,你或許會聰明點。”
站在一旁的宣兒笑問:“格格,你想讓它說什麼啊?”
沐雲朵想了一下手背在身後,一臉的天真可愛模樣:“教白花花說句四爺萬福啊。若是主子爺還能來這院兒,也好逗他一樂。”
她心裏堅信,總有那麼一天,她會被四爺平反昭雪,她好生等著就是了。隻是他還來不來這院兒就要看她造化咯!誰讓她踩了四爺底線不是。
沐雲朵撅了下嘴,雙手在身前晃來晃去的。
“格格心裏,還是記掛主子爺的。那日如此衝撞又何苦?跟著主子爺解釋一番,奴婢相信,主子爺是英明睿智的人呢。怎會隻聽庶福晉一麵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