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團子走進來道:“格格,靜兒姑娘來給您送洗了的被單還有衣裳來了。她說想見您。”
沐雲朵放下筆定了定神道:“讓她進來吧。”
走到正屋,靜兒已經在等候,見到沐雲朵,她福身道:“奴婢給沐格格請安。”神色顯得拘謹。
沐雲朵看了她一眼,語氣柔和:“起吧,坐。”她坐在軟榻上,靜兒坐在她對麵。
靜兒看起來消瘦了不少,臉也看著也憔悴了些,手凍的通紅的,樣貌尚可,這姑娘長得也算是小花一朵。隻是她經過了一出出一件件的,如今早就沒了鋒芒,看著平和,倒也是難得了。
許是有求與沐雲朵,又不好意思開口,凍紅的手搓著,欲言又止的樣子。
沐雲朵對宣兒道:“宣兒,你去給靜兒姑娘拿個手爐來,再端杯熱茶盞。”
“是。”
不一會兒宣兒拿了手爐給了靜兒,又端了茶盞放在靜兒一旁的桌上。
靜兒看向沐雲朵一臉感激之色。
“謝謝沐格格,福晉說的對,您是一個好人,她臨終前就說了,若是有事,可以找您幫忙的。”
沐雲朵用巾帕點了點唇,喲謔,這麼高的帽子給她戴!她好人談不上,壞人也不算,誰要是惹了她,早晚有一天會被她扒皮抽筋的,但若是相安無事,她也不會找別人麻煩,高帽自是不用帶的,看在前福晉的份上,靜兒有什麼事求與她,隻要在她能力範圍之內的,她還是會幫的。
定了定神,沐雲朵道:“你是有什麼事找我幫忙嗎,說了便是。”
靜兒這才道:“格格,奴婢是為了小貝勒的事來找您,如今奴婢的主子去了,留下了小貝勒,雖由福晉照顧,卻怎麼也比不了生母,昨兒他又知道了主子不在了,許是心裏過不去的,孩子還小,奴婢甚是擔憂,主子臨終前交代過奴婢,定要保小貝勒周全,奴婢想留在小貝勒身邊,照顧他長大,奴婢之前得罪了主子爺,如今要奴婢回來照顧小貝勒,除了您,這事兒定沒第二個人能辦到,若是奴婢自己,即便在雜役房受累受凍,也絕不來求著格格,但奴婢實在是放心不下小貝勒。才開口與格格說道,還請格格成全!”
說著她就跪下了。
沐雲朵示意宣兒將她扶起來。這靜兒對前福晉忠心不二,倒也是無話可說。這些話該是出自真心的。
沐雲朵喝了一口茶盞思量片刻道:“這事兒並不好辦,主子爺的性子是說一不二的,如若說不好惹毛了他,連著我也被責備呢。”
靜兒一聽這話,就又要跪下了:“求沐格格成全!還有一事,其實……其實奴婢和主子爺並沒有過床笫之事,那日主子爺喝多了,便睡沉了,如今將這話講與格格,不知是不是為時已晚,還請主子爺息怒,奴婢隻想陪在小貝勒身邊。”
沐雲朵微怔片刻,次奧,這靜兒腦子也是給驢踢了,這事居然現在才說出來,如若當初即刻說了,或許四爺也不會那麼氣,也許就看在熹貴妃娘娘的麵兒上再原諒一回前福晉。她或許也不會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