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一片陰沉。在他的記憶裏，這個世界，好像沒有過晴朗。
鈴聲，響起來了。
這是，放學了嗎？
背著書包，開始漫無目的的走著。
有人在打招呼。
“嗨，慶太。”
是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叫什麼來著？
許明月？記不清了。
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女孩，穿著打著補丁的布衣，紮著馬尾。
長相，已經模糊不清了。
“姐。”
他的姐姐沒有回應他，而是說著另外一件不相幹的事。
“你爸爸讓人來接你了，明天就可以坐飛機去日本。”
“我不要去！”
“乖，別鬧。”
“我不要去，我不懂日語，我不想去日本。”
“別鬧。”
姐姐永遠是那麼溫柔的說話。但是那一次，她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我帶著你有多辛苦？我要供你上學，給你吃給你穿！我沒上過學，我也才十七歲，出去打工都沒人要！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但是姐姐畢竟是姐姐。雖然發火了，還是馬上會調整好心態。
“對不起，慶太，你爸爸啊，很有錢，雖然是個日本人啦。但是呢，你可以在他那邊過上好日子，等你有錢了，再回來接濟姐好不好？”
好，好的。
好的，姐。
“柳參讚。柳參讚。”
急促的喊聲。
他終於從夢裏醒來了。
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了一下牆上的鍾，東京時間11點42分。
這裏是中國駐日本東京大使館。
柳慶太剛才在大廳的沙發上不小心睡著了。
“柳參讚。”叫醒他的是一個國內來的翻譯，腋下夾著一把黑色的傘，提著公文包，西裝筆挺似乎正要出門。
“哦，你還在啊？大使他們呢，都走了嗎？”
翻譯點點頭：“都已經到機場去安排工作了，預計下午一點開始撤僑，羽田機場和成田機場都有專人守著。不過公路都堵住了，新幹線也到處是人。”
“嗯。畢竟東京有幾千萬人呢。”柳慶太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因為睡覺而褶皺的西裝：“你也趕緊去吧。”
“柳參讚。東京都現在真的很危險，你還是跟著一起回國內吧。”翻譯好心的提醒他。
“不用。”柳慶太一臉正色的說：“不管怎麼說，即使已經開始撤僑，諾大一個國家的大使館不留一個人總是不太好的。”
“美國人都跑光了，你說這個幹什麼？”翻譯繼續勸著。
“美國人是美國人。”柳慶太敲著玻璃桌子，一邊說著：“要是大使館和領事館一個人都不留，你讓現在還沒法離開東京的同胞們怎麼辦。”
翻譯知道自己勸不動柳慶太，隻能轉身：“那我走了，一定要小心安全啊。”
“嗯，你也是。出門的時候記得看看領事部有沒有其他人。”
“好，知道了。”
柳慶太站了起來，從窗戶看出去，不遠處，東京鐵塔立在那裏。
天空，陰沉著，依舊是沒有陽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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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胡菜菜家，沒有看到類似於祭台啦，又或者是星象圖之類的東西。
太白金星坐在太師椅上，用胡菜菜要送給沈湘的蘋果手機看著什麼視頻。
“師傅。”胡菜菜一進門就焦急地喊。
太白金星連忙撥弄幾下手機關掉了什麼，然後扭頭看了過來。
“徒兒們，來，來。”太白金星招手。
沈湘把筆記本放到胡菜菜家的桌子上，然後打量了一下大廳，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的。
“師傅，你準備的卜具之類的東西呢？”
太白金星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伸手拿出了兩根棒棒糖，沈湘這才注意到她嘴裏也含著根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