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竹子的文狸這一問沒有人回答。
但是山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看向文狸。
“是誰？”
“地祗。”
簡單的問答。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沈湘也沒聽出來它說的是誰，因為在座的七個人裏麵有四個無關緊要，而另外三個都是地祗。
山鬼、河伯，外加上湘君。全部都是地祗。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沈湘感覺它似乎不是在跟這裏的任何一個地祗說話。
文狸坐在那裏，給人的感覺深邃的很，和山鬼互相麵對的表情也完全不像是寵物和主人之間的關係。
趙偉軍雖然說一直是個普通人，但是大概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文狸說話了，所以也沒有說被嚇到或者怎麼樣。不僅沒有被嚇到，而且還主動搭訕。
“大仙，這進來的除了貧道幾位都是地祗菩薩，你這樣打招呼可不好辨識啊。”
這話裏還是在拍馬屁，雖然他說的是實話。
文狸的聲音沉著冷靜，也沒有對他說的話有多少反應，甚至可以說就是不想理會他。
“是，這倒是老夫孟浪了。”這樣平淡的回答。
趙偉軍這個時候也突然想起了什麼，畢竟一般來說現代人看到動物也沒有會專門打招呼的，你出門看到隔壁的小狗也不會說一句‘唉，張家的狗，早啊。’這樣的話。
然而這兩隻動物卻不是普通的動物，趙偉軍知道，這得是精怪，得是地仙了。這都修出人語了，那必定是得道了啊。
若是正一道的道士，這個時候已經符篆木劍說不定帶著唾沫就招呼過去了。但全真教不是正一道。正一道講究驅鬼避邪，降妖除魔。於是幾十年前就被國家定義為邪教了……
而全真道講究的是自修，修身修法修道修內丹。現在網上奉行的金丹流其實也算是全真道了，至於有沒有人真的修成，不可知。反正趙偉軍是沒修成。
於是這個時候想起來了，可不能繼續不敬，要不然得折損仙緣啊。
立刻就站起來了，一邊還喝著另外三個真的呆頭呆腦的道士。
“真的是一不小心就忘了，忘了見過兩位大仙，真是對不住了。”
說著，帶頭作揖。朝著文狸和赤豹各拜了拜，那三個道士也跟著致禮。
赤豹依舊是趴在地上，沒有理會他，看上去是睡著了。而文狸確實是有些一方仙翁的樣子，繼續閉目凝神，張嘴依舊是口吐人語。
“好了，不需作禮了。”
“誒，誒。好，多謝大仙”趙偉軍連忙應著。
剛好有服務員端著酒進來了，茅台酒。
“酒來了，幾位，現在開嗎？”
“誒，誒。開，我來我來。”趙偉軍爭搶著拿過了那盒茅台酒。
趙偉軍在開酒，幾個小道士就不知所措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沈湘看他們有些為難就衝他們擺手：“坐吧。”
三個人有些尷尬了坐下了，結果趙偉軍看到了又叫：“你們給我站起來。”
結果三個人立刻又站了起來，看著沈湘的眼光頗有些埋怨。
看的沈湘都不好意思了，趙偉軍一邊開酒一邊說：“沈道長，別理他們，這幾個家夥。出了家就不知道自己娘家姓什麼，讓他們站著，不站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