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倒塌的房屋裏走出了兩個人。
洪小魚依舊是一身運動服,臂上的五道杠也沒有變化。跟在他身後的是依舊穿著襦裙裝扮的鄒少星。
洪小魚抱著手臂。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裝嫩的發音,在句尾加上一個呀字來突出自己的幼稚。看著沈湘,他的聲音難得的文靜而沉著。讓沈湘很不適應。
“不愧是湘君呢。”他說,眼神裏充滿了好奇。上下打量著,似乎要找出沈湘微眯著的眼神中一絲的變化。
“不愧是湘仔呢。好厲害呀。”
那是一個月前。扯著剛剛縫上的上衣,洪小魚發出過這樣的讚歎。
沈湘笑了笑,用牙齒咬斷細線。然後把針線工具都收進工具包裏。
“就靠這個吃飯。”
“是嗎?你們這裏有做服裝生意的嗎?”
“以前有。我媽去世之後就沒什麼人來這裏訂衣服了。”
“還真是,什麼都做呀,好厲害的樣子。”
沈湘搖搖頭,說。
“古文化這碗飯不好吃啊。為了謀點錢,什麼手工玩意,女紅百戲不都得會啊。”
“厲害厲害,教教我嗎。”
“不好學的。”
“教我嗎,教我嗎。我很聰明的呀。”
“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光陰轉變,那月亮一盈一缺了之後。兩人卻截然與之前不同了。
一個正輾轉在責任和命運的起點,另一個,站在了對立的一麵。
聽了洪小魚的話,沈湘苦笑了一聲。有些澀意的問:“你還是學心理學的呢。不知道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嗎?”
沈湘之所以知道洪小魚會在這裏,其實很簡單。
就是直覺,他不想去想有的沒的,洪小魚到底設計了一個怎樣的局。至今為止又是二郎神又是東君。從北京郊區打到東城區,越王勾踐劍到底是怎麼失竊的等等等等。
他都沒有去想。
直覺,單憑直覺。
他覺得洪小魚會在這裏,他覺得這事情有詐。
洪小魚聽了之後愕然,隨即點點頭,豎起了大拇指。
“簡單暴力有效。這都行。我服了。”
一旁的東君看到這一幕臉色變了。
他用自己四十多年練出來的嗓子大喊:“什麼情況啊?合著你這個家夥又是這個局又是那個局,什麼連環計反間計都用出來了,就被人家一喇叭嚇出來了啊?我這還演了半天呢。”
洪小魚聽了他的吼聲,擺擺手。然後說。
“其實,就算你現在看出來也沒用了。”
東君收起武器走到洪小魚身邊的時候洪小魚解釋說。
“湘仔,現在,除非你能像是動畫裏的主角一樣,開掛一口氣幹掉我們。否則,就算你現在一個直覺把我詐出來也是完全沒用的。”
是的,在看到洪小魚,局勢完全明朗之後,沈湘已經能猜到一些東西了。
洪小魚的行動,他到底是怎樣用計的,尚不清楚。
但是他已經通過一連串的事件和計謀,把沈湘一方,與他們一方的戰況,拉入了一邊倒的局勢。
首先,他們肯定在戰鬥中知道了胡菜菜的實力不怎麼樣。而許明月這個雲中君需要通過某種方式來發揮實力。既然鄒少星走到了洪小魚那邊,那麼就很容易猜到了。
這邊的最強戰鬥力,雲中君必須要依靠許曜日或者杜月其中的一人才能變成真正的雲神。於是他們想辦法,把許曜日打出戰局。
如果沈湘沒猜錯的話。恐怕杜月也已經出事了。畢竟在之前她和東君的見麵時已經表明了立場。
也即是說,現在沈湘這邊的戰鬥力,隻剩下一個胡菜菜。
就像洪小魚說的,除非沈湘能夠像開掛一樣1挑N,否則根本沒法打。
沈湘笑了笑:“不愧是洪小魚,幹得不錯。”
兩人的不愧交互在一起,變成了朋友間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