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慵懶的灑在房間裏,床上的人安靜的合著眼眸,手隨意的搭在床邊,上麵還插著針頭。
昨夜守在床邊俊美的男子緩緩睜開那雙墨色的眸子。
江辰在這個時候醒來,逐漸清醒的,還有自己的大腦,身上,傳來一陣並不熟悉的香味。
下意識的想要清除掉這個味道,可是手臂一動,便感覺身上有東西覆蓋著。將東西扯了下來,才發現是一件衣服。
昨天晚上這個房間的門是反鎖上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近來,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頭偏向床上躺著的女子,唇角上揚一個醉人的弧度。
輕輕彎下腰,手撐在床頭,慢慢靠近她白皙的臉頰,櫻紅的唇瓣近在咫尺,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雨非從睡夢清醒過來,便感到臉上有炙熱的氣息,這讓她感到很不自在。
感覺到她的動靜,立即停止了動作,手順勢撫上她的額頭。
“嗯,還好,燒已經退了,應該沒事了。”
語氣輕柔,使人不得不沉醉其中,當然雨非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了半夜忽然開始發起高燒,體溫檢測儀和心電圖同時發出警報,這才把江辰吵醒,可是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上有衣服,或許是真的太緊張她了吧。
“你……怎麼會在這裏的…”
雨非扭過頭去,抑製著自己的眼淚。
為什麼會在這裏?他忽然特別想問她,自己為什麼不能在這裏,他的妻子生病了,他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一下子怒火攻心,粗暴的將她拉起來,坐在床上。
雨非吃痛,一雙淚眼看著江辰,原本有一肚子話想要訓斥她,可是在看到她蒼白的臉頰和那雙淚眼後,心莫名的後軟了下來。
“噓…不要哭…”
將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裏,手撫上她的後腦,順滑的秀發觸手可及,他以前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是如此的誘人。
江辰就坐在床邊,雨非的頭剛剛好貼在她的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莫名的平穩下來。
等一切都恢複寧靜,雨非慢慢的從江辰懷裏抬起頭,對上他那一雙墨眸。
“為什麼要忽然公開那件事情?”
江辰自然知道,“那件事情”是指他公開承認他結婚的那件事。
“為什麼不可以呢,反正早晚別人都要知道,而且關於我色緋聞還少嗎,早點斷了那些人的念想也是好的。”
轉頭看她,複又加上一句。
“你為什麼問這個。”
為什麼要問這個,江辰,這個問題你應該自己知道答案。
結婚三年,他從來沒有一次早回家過。結婚三年,她從來沒有一次去過他的公司。結婚三年,他對她的身體一概漠不關心。那麼久了,連她的喜好他都絲毫不知道,還要問她為什麼?
雨非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隻是一直看著他。
江辰忽然覺得自己內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這些年來,他不曾關心過她。
房內陷入一片死寂。
“放過這個話題吧,我們換一個:你的身子到底怎麼回事?”
僵持了許久,江辰也終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率先打破了僵局。
可是雨非怎麼也沒有想到,兜兜轉轉,她一直極力引開的話題她依舊逃不過回答的命運。
“沒有什麼事,老毛病了。”
輕描淡寫的帶過這些年病痛的折磨,還將自己真是的病情完美無缺的掩蓋住了。
可是江辰顯然不會聽她的一套說辭。
寧雨非是誰啊,全球知名公司的總裁啊,她的語言與常人能一樣嗎?
“沒有什麼事情你現在還會躺在這裏嗎?”
雨非不語。她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現在江辰可以站在這裏,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她的病情,與他周旋,最後的結果隻可能是一敗塗地罷了。既然如此,那就幹脆告訴他吧。
“我希望你可以做好心裏準備,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你意想不到的。”
江辰送了口氣,她終於肯放下心中的防備,和氣地和他說說話了,即使不是關於家常。
雨非深吸幾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然後輕語道。
“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我跟這所醫院院長的關係,我們是大學校友,是很好的朋友。大概五年前,我上大二的時候,學校體檢報告出來不太正常,我就讓連玥陪我去她們家醫院檢查,但是最後檢查出來的結果卻讓我和連玥大吃一驚——竟然是先天性心髒病。”
雨非頓了一頓,繼而說到。
“那個時候大腦基本上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小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的。此後一段時間,我的生活規律完全被打亂,幾乎不吃不喝,胃病也是在那個時候得的。後來連玥就過來跟我說,大學畢業後,去她媽媽的醫院治療,是可以治好的。這才讓我重新振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