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講明了清政府“興黃教即安眾蒙古”的基本政策,以及創立金奔巴瓶製之原因和意義,文字不算太多,但論證有力,邏輯嚴密,確可算一佳作了。
乾隆帝作的詩數量更大,他的禦製詩有五集,四百三十四卷,收詩四萬一千八百餘首,還有當太上皇帝時的《禦製詩餘集》收詩七百五十首,他當皇子時的《樂善堂全集》也載了大量詩,總計其詩約有五萬首,數量之多,曆史上還無人能與其相提並論,他可算是我國作詩最多的詩人。
乾隆帝之詩,與其文賦一樣,有不少是應時之作,水平不高。比如,他南巡時曾遊覽江寧、蘇州、杭州、揚州的名勝古跡,寫了許多詩,其中不少是應興即景,隨手塗鴉,千篇一律。像在南京寫的《元武湖即景雜詠》:
“太平門外進蘭舟,元武湖中撰勝遊。
?乃漁歌出蘆渚,冶怡花影漾沙州。
鏡湧春水一篙深,白芷青莆刺碧潯。
卻怪橫峰礙蘭槳,雞籠晴翠落波心。
?池昔亦號昆明,遺跡蕭齊入品評。
留得六朝風月在,鷗波依舊照人心。”
又如《曲水用謝惠運韻即效其體》:
“樂遊古名苑,聞在城東郭。
過已尋曲水,餞春餘修薄。
懷古緬觴詠,征今隻泉壑。
行漏促歸轡,煙林噪午爵。”
這些詩,無論是內容、思想和藝術,都沒有什麼可取之處,隻能落入下乘。但是,總的來看,乾隆帝之詩,很多是紀實之作,包含了相當豐富的內容和深刻的政治含義,或述某事某製,或言己之政見,或為爭取漢族名流學者,或臧否人物評論史事,從政治、曆史的角度看,還是頗有價值的。他自己便曾多次講述詩要有所為而作,不能“競尚浮華”,“徒以藻繢為工”。他於 乾隆五十三年三月十九日為此下達專諭說:“朕所作詩文,皆關政教,大而考鏡得失,小而廑念民依,無不歸於紀實。禦製(詩)集俱在,試隨手披閱,有一連十數首內專屬尋常瀏覽吟弄風月浮泛之詞,而於政治民生毫無關涉者乎?”
乾隆帝此言,大體上還是符合實際的,他的詩記述了軍、政、財、文、外交、民族等各個方麵的情形,現僅錄幾首有關賑災和見英國使者之詩如下。比如,乾隆五十年五月寫的《禦製降旨分別蠲免河南開封等府州屬正賦及帶征積欠錢糧誌事詩》:
“河南五百裏馳郵,將謂甘雨被豫州。
披閱乃複奏諭旨,弗增慰念仍增愁。
馳折以月之廿九,此沾霈彼未蒙庥。
昨為衛輝雖蠲賦,不無鄰郡向隅憂。
因命方伯查詳悉,茲乃一一陳厥由。
十分之三或其五,二府正賦免課收。
及餘緩征之舊欠,視災輕重次第酬。
俾我窮黎少蘇息,祈優霖被補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