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馬陽輕手輕腳地走進江月柔的房間時,她已經因為一天的勞累,早已進入了夢鄉。鍾馬陽把帷帳輕輕撩起,隻見那微微嘟起的紅唇正隨著輕微的呼吸而輕輕顫動;那清亮的眼睛閉上了,又長又黑的頭發散在枕上,那嫩白的臉頰的一抹紅暈顯得異常嬌媚。一隻白皙的手臂頑皮地伸出了被子,垂在床沿外。那樣一隻美麗的手臂,自肩到至腕似乎都是由一個雕刻家雕刻出來的。鍾馬陽看見她的這個睡姿,不禁心中又愛又好笑。他小心翼翼地把那隻手臂輕輕地放入被子裏,深怕驚醒了她。
他不願打擾佳人的美夢,於是便悄悄地退了出來,輕輕地把門帶上。外麵舉著燈的侍女強打精神給他照明,他揮一揮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隻留下他一個人靜靜地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到來。
靜靜的黑暗中隻有輕微的呼吸聲,鍾馬陽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他感覺到自己守侯在這個女子身邊的時候,他的心跳特別地踏實安穩。遠離了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的感覺讓他非常留戀在江月柔身邊的時光,這種幸福的感覺不知持續了多久,一片淡白的光悄悄地從門縫裏爬進來,終於照亮了房間裏的一切。
鍾馬陽睜開了眼睛,微笑地迎接新的一天。他站起來,推開門,用力地吸了一口沒有汙染的清新空氣,嘴裏低吟著他喜歡用來激勵自己早起的那句詞:“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他心裏明白,眼前的安寧與平靜都是暫時的,他必須讓自己在天下大亂前盡量做好準備。
守候在外麵的侍女聽到聲響趕緊跑了進來,見到鍾馬陽已經出來了,正要行禮,鍾馬陽卻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出聲。鍾馬陽把房門關上,走到院子中,這才低聲問道:“不要打擾江姑娘休息,沒事。平時是什麼時候送江姑娘去訓練?”自從他要求韋大娘為他培訓江月柔的歌舞技能之後,江月柔每天都得早起去與歌舞團一起訓練。
“啟稟東家,再過一刻,就得把江姑娘叫醒,然後就得梳妝打扮,用過早飯就要上路。”那侍女低聲回複道。
“那也就是沒有多久了,”鍾馬陽自言自語道,“好吧,我來叫她起床,你一刻鍾以後過來服侍江姑娘梳妝打扮。”那侍女應聲退了出去。
鍾馬陽輕輕地推開了江月柔的房門,再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剛要撩起帷帳,雙眼就被一雙白嫩的小手給蒙住了,身後還傳來一陣熟悉的嬌笑聲:“何方登徒,竟敢闖入閨房偷香竊玉!”
原來江月柔早已被鍾馬陽的開門聲驚醒,她感覺到他的到來,心中非常欣喜,再沒有一點睡意,於是便下床穿好了衣服,偷偷地躲在門後,給鍾馬陽開了個玩笑。
鍾馬陽伸手抓住那小手,擺脫了眼前的黑暗後轉身把佳人攬入懷中,才笑道:“小姐要是不喜歡,登徒子馬上告退!”
江月柔享受著他的懷抱,嘟嘴道:“登徒子就抱抱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