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嘯月受傷倒地,那邊爭鬥勝負已分。
逐風追月二人攔住藍衫人去路,而帝刑天收了《天帝書》,裝入懷中,再一看自己受傷的左手,顏色已經發黑,這藍玉劍上分明是喂了劇毒!
帝刑天緩緩將拳頭握緊,至於身後。又將別具深意的目光望向嘯月,嘯月同樣冷冷回望了帝刑天一眼,冷哼一聲,傲慢的撇過頭去!
二者居然心有靈犀似的在獒獒麵前對於此事緘默三口。
可是藍衫人卻不是這樣想的。他雖已經黔驢技窮,卻依舊鎮定自若,並無狼狽,指著獒獒道:“本公子要和她說話。”
“如今,來去已經由不得你!”帝刑天冷硬說道。話音未落,逐風追月二人已經一左一右將劍架在藍衣人的脖子上!
獒獒卻看了一眼嘯月的傷口,站起來,對藍衣人勾勾小手指,“過來!”
藍衫人對帝刑天款款一笑,道:“看來,美人是否願意給本公子這個機會,炎武王,這也由不得你!”動作優雅的以食指撥開逐風追月手中的劍,整理一翻衣衫,朝獒獒走了過去。
“獒獒!”帝刑天怒斥。
獒獒卻對他搖搖頭,“沒事的。”
帝刑天轉念一想,也罷,他看在眼皮子底下,到不信那賊人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再說獒獒也不容別人拗著她的性子來!也隻有著他去。
藍衣人走到一棵桃花樹下,獒獒也跟了過去。他以隻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低聲道:“我隻是想說,妙人,剛才不是真的想要傷你。”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隻有帝刑天和《天帝書》!
獒獒詫異望向那人。他過來隻是為了對她說這個?
獒獒想了想,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妙人……”她眸中閃過一道狡猾笑意:“我知道你是誰!”
藍衣人有些詫異,桃花眼眸中閃過一絲充滿興趣的光芒:“果真不是凡物!”他明知從帝刑天手中奪取《天帝書》的勝算不大,所以剛才在藏書閣中便把《天帝書》瀏覽了一遍。這丫頭能與魚溝通,能和狼說話,還曾救了百位毒人,十有八九便是《天帝書》中提到的血靈子了!
獒獒又道:“你若,不再傷人,我便,不拆穿你。不過,有條件……”
藍衣人道:“什麼條件?”
獒獒一貫清澈水靈的眸子沉了沉,說:“你的劍上有毒,不是草毒,不是獸毒,不是蛇毒,那是什麼毒?”
藍衣人這次幾乎已經肯定獒獒就是書中所提的血靈子了。他也未隱瞞,爽直說道:“深海毒蛟之毒!”
深海毒蛟?獒獒心裏一想,這可不妙,她到哪裏去找深海毒蛟去製作血清解藥啊!事到如今,也隻有試一試看能不能要到解藥。
她將手一攤,“那麼,把解藥交出來!”
藍衣人道:“這就是你的條件?”
“對!你把解藥給我,我不拆穿你。否則,你,還有漓江……”獒獒歪著脖子,伸出舌頭,斜著眼珠,比劃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那俏皮可愛的樣子直把藍衣人逗樂了。不是之前的輕浮假笑,卻帶著三分認真。
不必說,這人就是漓江的哥哥,漓浪。他覺得今天有些中蠱了,中了這小丫頭的蠱!
可是他感到有兩道鋒利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刺過來的時候,心裏居然生出一絲快意!
不用說,那兩道目光,一道出自帝刑天,一道出自那隻白狼王!
漓浪又將獒獒拉遠兩步,見帝刑天握緊寶劍欲要跟過來,還刻意的撇一眼獒獒,又示威似的看了帝刑天一眼。
帝刑天果然不願逆了獒獒的意思,咬著牙關,硬生生的止住腳步,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這邊的動靜。
漓浪沉了沉,說:“好,我信你言出必行!我把解藥給你,不過,今日你得助我全身而退,否則,是否拆穿之說,便已沒有意義!”說完,將一隻藍花瓷瓶交到獒獒手上。
獒獒接過瓷瓶,打開瓶塞子,放在鼻下聞了聞,又倒出一些在手心研究成色,然後揮蒼蠅似的擺擺手,道:“你,可以走了!”
漓浪悶聲一苦笑,用溫柔的發膩的聲音低聲道:“真真的傷了人心,竟多看我一眼都沒,我這一走,你不會想我?”
獒獒終於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說:“我,會,想,吐!”
漓浪搖搖頭,“過河拆橋,真是沒良心。”說完,再無留念,足尖一點,躍上桃枝,翩然而去。
帝刑天一看情勢,抬足便要追,獒獒卻“啊”的一聲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獒獒!”帝刑天心頭一緊,趕緊收住追勢,幾步奔到獒獒跟前,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來,“怎麼了?”
獒獒卻借勢輕輕掐了一下他的左手,帝刑天頓時悶哼一聲,冷汗如雨。想要再掩藏,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