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失去親媽媽,這對孩子的打擊太大了!”林惜想到念念隻因為她要跟肖劍男離婚就哭得那麼厲害,不敢相象那個小男孩要如何承受喪母之痛。
“我想了很多辦法,幼兒園的老師也配合著讓小朋友跟他玩耍做遊戲,可他總不願跟人交流……”厲君浩俊眉微蹙,一絲愁悵劃過他的眼底,快得像流光。
“讓念念跟他做朋友吧!念念很活潑的,她最喜歡跟小朋友在一起玩!”林惜對那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小男孩子油然而生同情心,“他們在一個幼兒園裏呢!”
“冷嗎?”厲君浩突然轉變了話題,他邁前一步,很自然地拉起她冰冷的纖手,包裹在他溫暖有力的大手裏,“我們走吧!”
象征性地掙脫了一下,雖然他握得並不緊,可她也沒有將手抽出來,也就任他握著,兩人並肩慢慢走出墓園。
這段路並不遠,他們走得很慢,林惜感覺每走一步,胸腔裏都有東西在砰然亂跳。
月光淡淡的,像清冷的紗,將眼前一切人和物都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霧,美麗到失真。
走到厲君浩的邁巴赫前,他鬆開握住她的大手,她感覺剛剛被他暖熱的手很快又被夜風吹冷。
坐上車,他沒急著發動車子,而是將暖氣開到十足,跟她聊起這些年他的經曆。
厲君浩聊的並不積極,有一句沒一句,不過卻也讓林惜明白了他這些年大概的走勢。
他們分手後不久,牟善芹就懷孕了,再加上家裏老父又逼婚逼得緊,他就娶了她。
強強出生後,他的事業開始起步。先是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家熱舞俱樂部,生意很紅火,拆夥後他單獨經營,慢慢將生意擴展到餐飲,這些年下來小有成就。
小有成就是他的謙虛之詞吧,林惜靜靜地聽著,沒說話。
就在日子慢慢好起來的時候,強強的媽媽卻患上了肺癌,做了兩次手術也沒能遏製住瘋狂蔓延的癌細胞。
車廂裏沒有亮燈,黯淡的夜光從玻璃透進來,照得他的側影模糊又清晰。男子低沉的磁性嗓音像羽毛般輕柔,好似怕驚擾了這寧靜的夜。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也許是為躲避某些異樣的尷尬情緒,也許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彼此。
林惜心底柔柔的,幾次想伸手握住他隨意搭在鈦金方向盤上大手,可始終缺乏勇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停止講敘,然後轉過頭望向她。
他的臉隱在暗影裏,看不真切,隻有那雙熠熠的黑眸似乎更加明亮。再開口,他又轉變了話題:“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來到“食以粥為先”,他為她要了一碗雞絲粥,和一屜小籠包,另外還有兩碟炒菜。
雞絲粥熬得很濃稠,雞絲都化了,啜一口唇齒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