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西街。錦衣坊內,一陣喧嘩。
“你看這衣服,在你這做了拿回去,我都還沒有穿呢,都已經破了,你說怎麼辦吧?”一個體態略為豐滿的婦人,拿著件衣服在吵嚷著。
“那個,掌櫃的也不在,您看是不是明天再來。”白果好聲附和著。
“明天,你們拿我銀子的時候怎麼不讓明天再送呢!趕快把銀子退給我,我是看你們掌櫃的人不錯,我才不要賠償的,趕緊把我的銀子還我。”婦人擺明了是一副賴皮到死的架勢,也是看著洛五娘不在,她洛五娘是人盡皆知的,要是吵架誰都不及。
“不行是吧?”白果已經耐著性子說了,居然不依,這個凡人真是難纏。
“要銀子沒有,衣服呢,嫌棄破了,拿錢我給你補補,要穿你就穿,不穿就扔出去給叫花子,當做善事了。”白果實在忍受不了了。
“唉,你們大家給評評理,這個小夥計怎麼說話的這是。”
“衣服你付了錢拿走了,要是破的你怎麼給銀子啊,拿走的時候好好的,誰知道你自己怎麼弄破了,讓我們賠錢,到底是誰有理啊?”
“你以為我是差這點銀子,我是因為自己付了錢買了破衣服不值得。”
“我們就更不差銀子了,別說你一件衣服,看見這批綢緞了嗎?”白果拿出一批上好的綢緞仍在婦人麵前。
婦人麵露喜色,以為白果是要賠償自己一批綢緞,那自己可以賺到了,本來就是想趁五娘不在,難為下白果,換點銀子而已,衣服不巧被自己劃破了,心裏也很難受,不找點便宜她的心裏也不舒服。
白果拿過剪刀,哢嚓哢嚓全部剪碎了。
“看見了,錦衣坊不是差你的銀子,是差這個理字,這批段子比你的衣服可值錢多了,我們剪碎了,扔了,但是不會給你賠銀子,懂了?”白果的舉動讓圍觀的百姓都大吃一驚,姑娘好烈的性子啊。
“哼,算我倒黴。”婦人看白果的架勢,自己是啥也要不到了,氣洶洶的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穿出人群離開了。
“哼,跟我鬥,還嫩著呢。”白果看著婦人被自己氣走了,心裏沾沾自喜,和散開的人群吹噓道。
人們看著沒有熱鬧了,紛紛離開,七嘴八舌討論著,有說是白果不注重從商之道,有人說婦人無理取鬧,大家各自有自己看法,邊說邊離開了。
白果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灰衣道人依然站在那裏,舉著卦爻,微笑的看著自己。
“算卦的,你笑什麼?”白果雙手環抱,饒有興趣的看著灰衣道人。
“想為姑娘占卜一卦,可否?”灰衣道人笑笑,手縷胡須的樣子很是別扭。
“江湖術士,一些騙人的把戲,本姑娘不需要,找別人吧。”白果揮揮手轉身向門裏走去。
“我是看姑娘眉心微紅,有桃花征兆,而且此命相會比較辛苦,鬼娘的麵相。”灰衣道人緩緩說道。
“什麼鬼娘,大白天的說鬼話。什麼紅,什麼桃花,胡說八道什麼。”白果有些生氣。
陸道子手縷胡須搖搖頭,自己自上次遇到素然認出是自己的前世,給自己特意沾上了胡須,他可不想在被人認出了,前世為人實在不是他所想。
“還不走,讓我砸你的攤。還是撕破你的嘴?”白果本來就為昨夜夢裏的蒼冠而氣惱,今日就有相士說自己要做鬼娘,氣的要命。
“你的性子過於剛烈,此番要多經曆練,提醒你一下,苦心修行,莫要留戀紅塵。”陸道子說完轉身欲走。
“你個騙子相士,胡說八道,你......”白果突然無出聲,發不出任何聲音。看著陸道子離開,指著他說不出一句話。
陸道子邊笑邊搖頭,對她小施懲戒,免得她仗著自己伶牙俐齒,總是欺負人。這隻小金雀,還是那麼的喧鬧,百年前曾在西王母那裏見過她一次。
白果突然失聲,很是痛苦。尤其是在洛五娘回來後,發現被剪爛的緞子,更是大發雷霆,對著她一頓責罵,白果竟然無法做聲解釋,對她而言,才是最痛苦的。
夜裏,白果氣的難眠,於是就想著不如去找玉離,看看能不能解了自己的啞咒,這麼一直憋著她可受不了。
走出錦衣坊,隱約見得屋頂上黑影走動。轉眼消失不見。
白果想,這麼晚了在屋頂行走,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飛身上了屋頂,追了過去。
黑影仿佛知道有人跟蹤自己,加快了步伐,轉眼出來長安城。走入密林,消失的沒有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