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畢業分配的事,安嶺已經“被談話”了多次。
天西大學校長謝長智教授,向他伸出了橄欖枝,學校黨辦、團委、中文係、經濟係等任何單位,隻要安嶺想去,都有位置留著。
天西師範大學校長唐懷真,更是直接說,如果安嶺要搞教學,上班開始便可享受講師待遇,一年後保證評聘上講師,22歲的大學講師,絕對是共和國最年輕的大學講師了吧;如果要搞行政,起步就可實職正科……
當然,兩個學校的校長,最後都保證,絕對尊重和支持安嶺自己的選擇,不會拖安嶺任何後腿。
在最後決定分配意向時,安嶺給班導張紫琳說,他想進入黨政係統,並希望分配到是基層的公社去鍛煉。
此時,張紫琳已經是學校辦公室的副主任兼安嶺年級的輔導員了。因為張紫琳對安嶺的支持,學校讓張紫琳至少提前了十年走上了領導崗位。
對此安嶺內心,也是欣慰的。夢境裏,張紫琳老師對其他學生對自己都是很好的。而且特別善於根據學生的特長和個性給學生以引導。譬如夢境裏的安嶺,張紫琳就沒建議其進入黨政部門,而是建議其選擇大學工作,因為中學的舞台其實偏小,哪怕最後做到所謂名牌中學的校長,被人們恭敬為“教育家”,那其實也沒多少意思。
因為夢境裏那些“教育家”不過是高考的贏家罷了。那份事業,是社會的,是高考的,而不是安嶺自己的。
安嶺還記得,當年中文係79級100個畢業生裏,大約有35人左右分配到了黨政係統。這些人後來都發展得很好。
安嶺要下基層,不是要去發展自己,而是要去發展經濟民生。
或許,哪怕最頂級的領導,也知道此時以安嶺近20億美元的身價,要去一個公社,怕不是享受,也不是想當官,而是真正懷有理想了。
否則,就根本解釋不通安嶺的選擇啊!
安嶺選擇下基層的“決心書”,風一樣地傳遍了天西大學與天西師大。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最後兩年,安嶺上課都是在兩邊跑。所以兩所學校的學生,對安嶺都非常熟悉。
本來,安嶺進入天西大學讀研,對陳若曦而言是件好事,而陳若曦對安嶺,同樣是情愫暗生,隻是,安嶺在進行了諸多思考後,接受了趙曉春的情意。
兩個女人都非常優秀,優秀得安嶺難分伯仲,安嶺當然是兩人都想要,但安嶺自己也知道,在此時是不太可能的。
大家之所以“傳”,是因為不可思議。
哪怕是知道安嶺情況的老師,也覺得安嶺這種選擇,純粹是“出風頭”。要鍛煉,也未必去公社啊,以安嶺的能力,到縣一級機關,就算是很低很低的崗位了,畢竟,他是碩士畢業,而不是專科或中專畢業呢。
這個時代,中專畢業也是可以分配到黨政部門甚至分配到省級機關部門的。
一些與安嶺特別熟悉的老師,便來“勸解”。安嶺則以下基層“做事”為由加以解釋。“做事在哪兒不能做啊?一定要去公社?”這讓老師們更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