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白河自古出美女,近代又以上遊衝白河鄉的美女聞名。前些年的西嶺縣“文藝宣傳隊”沒少從衝白河公社招收那些能歌善舞又漂亮又婀娜的美女。
這些美女進城後,都在城裏安了家,要麼成了老領導的兒媳,要麼成了新銳領導的老婆,雖不敢說人人都有這等好運氣,但靠上這樣關係的人並不少。
很自然而然地,祖桂良作為這些姑娘的“娘家人”,就與縣上大大小小的領導攀上了關係。
所以真要說起祖桂良的影響力,可能不敢同縣上的局級領導相比,但與一般的區委書記、區革委會主任相比,卻也不差多少,甚至還要強上三分。
祖桂良之所以要“遊說”,一是還安嶺的感情債或者叫感恩;二是阻擊齊敏真,他覺得,任何時候都不能把衝白河交到齊敏真這樣的人手上。
特別是他給縣委幾個主要領導繪聲繪色講安嶺與齊敏真在對待他兒子犯事兒的態度時,也確實感動了諸位領導。安嶺這樣的人,雖然未必是自己最貼心的人,但遠比齊敏真這樣的人放心啊。
而祖桂良之所以從衝白河消失了,其實就是到縣上做這件事情。當然,讓他萌發退位的想法,並不是他的年齡到點了,而是兒子祖興玖的事情。
祖桂良雖然在衝白河頑固異常,甚至為了自己的“權威”或潛藏的私利,采取各種手段阻擋安嶺的施政措施,但也有他的驕傲,那就是兒子犯了這麼大的事,他覺得他應該辭職,“以謝天下”。
……
衝白河到西嶺縣的這種交通狀態,表明安嶺要到縣城,必須下午出發,第二天辦事,第三天再返回,時間跨度為三天,連續時間超過48小時,而且,整個衝白河15000人口,每天就這一輛班車,坐位不過39人。
想象未來班車如公交車般的現實,以及私家車如流星穿梭於公路上,安嶺就覺得,這個年代,怪不得國家如此之窮,因為所有的人力都被壓在原地動彈不得,而是人群出現流動之後,也即勞動力從土地束縛中解放出來後,華國才能迎來真正的工業與城市社會。
但衝白河的交通,涉及到沿途的大山岩區、九龍區、勝利區3區19個公社,幾乎涉及到西嶺縣三分之一的人口與地盤,此時的安嶺,對這條老大難的交通要道,也隻能想想罷了。
安嶺想到交通,自然是在考慮衝白河的經濟,因為衝白河要發展,第一是人要走出去,這個是指多餘的勞動力,第二是物產特產要走出去,同時各類生產生活資料還要走進來。一句話,就是前人講的“人盡其才,物盡其用,貨暢其流”便可。
“哎呀,安書記,是您?”就在安嶺站在縣城的碼頭上,望著西嶺河出神時,身邊響起一個喜悅的聲音。
“方成,下班了?”安嶺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組織部幹部科的科員方成。
“哎,下班了。安書記,您一個人?”方成問道。
“我不一個人還幾個人,我來西嶺也有近兩個月了吧,可就沒一個姑娘看上我。”安嶺開了一個玩笑。見著方成,安嶺還是高興的,組織部的年輕人裏,這小子給人的感覺最好。